那边的两个男人此刻通过交涉,已经互相放下了戒备。
金在治既知是这个祖宗,就客客气气的和沈炼辰透底:“那个王老三是跟着徐尾巴的,也就是刚刚和你闹起来的那货,那厮大名徐伟良,整天跟着徐新六,我们就叫他徐尾巴。那厮仗着徐新六还有宋部长一向狂的很。但我们拿他没辙,有点事还必须给他跑腿。唉。”
在首都当警察局长确实憋屈,除了和穷人白丁之流能横一横,遇到权贵都得怂,有时候还得做打手。
比如今天。
金在治都没遇到徐尾巴本人,可对方的走狗发个话他就得办事,不然对方提拔他的本事未必有,给他上眼药的本事十足,他是惹不起的。
不过得那厮知惹的是沈炼辰,金在治提醒完之后居然幸灾乐祸起来,说:“活该那厮倒霉,这下算踢到你这铁板了。对了,我哥的事,还真得多谢您的帮衬。他昨天回家都和我说了,哎呀,沈老弟,您在上海的面皮真正的大的不得了啊。连杜先生都忙着给你接风送行!”
花花轿子人抬人,人家这般客气,沈炼辰也就说起好话来:“既是金局长的弟兄,我就叫你声金二哥吧。刚刚不好意思啊。”
“哪里哪里,还好我多问几句,其他人不晓得,但我是晓得你的本事的,真碰上了我们这些人都不够你看的。哈哈哈。”金在治一半奉承一半真心的道。
同时心想,韩少爷碰上宋家的外围的外围,那结果还要说嘛?徐尾巴那厮实在可恨,我得看看这个新鲜的热闹,有机会的话我还要站立场打个太平拳,说不定韩少爷一开心也会帮我一把,让我和金斌一样飞起来!
当官的脑子里的东西拐起来自己都能给绕晕,就这么会功夫他居然想的这么远。
这时外边轰隆隆的脚步声,一个中校冷着脸带人往里撞,见到金在治等警察护卫似的捧在一个上尉身边他先一愣,但等他再看到这个上尉的脸,这厮立马刹车…。
沈炼辰!
宪兵处的钟军就好像三国里的曹军遇到了长坂坡上的张翼德,这厮倒吸一口凉气:“怎么是你?”
沈炼辰看到他也很意外,然后道:“真特么新鲜了,那厮本事不小啊,还能让你来抓我,不过你敢抓老子不。”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对方,都懒得发火。
钟军帐下的那几个都挨过沈炼辰的收拾,且他们一直还记得,在他们设卡欺负军情处的那个晚上,沈炼辰当街开枪打的钟军屁滚尿流,震的他们缩头缩脑的凶悍模样。
此刻看到沈炼辰,这些宪兵处的人也真正搞笑的很。
他们居然和他们的长官一样,齐刷刷倒吸一口凉气,然后集体刹车。
因为他们的动作,他们身上那股横行霸道的气势竟眼睁睁的瞬间熄灭。
这次,让大堂经理李婉欣在边上真正的看呆住了,这个沈炼辰到底什么来头,金在治怕他,宪兵上的中校居然也怕他!怪不得他连宋子文和徐新六的人都敢打,打完了之后还敢坐着不动呢。
“你…你怎么在这里?”钟军撑着追问。
沈炼辰不答反问:“听说唐纵现在管你们了?”
“是。”钟军想到最近唐纵上任后给他的些派头就想哭。
“你知道是我在这里?”沈炼辰再问。钟军很怂,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忙喊道:“那厮只说有个上尉在这里闹事,没有说你。我也是职责所在才过来看看情况的。”
“呵,你特么中校特地带队也算职责所在,真是党国好中校,跑腿第一是钟军!”沈炼辰嘲讽味十足的给他来了段顺口溜。
钟军脸如猪肝似的,憋半响后颓废的走到沈炼辰面前,低声下气的道:“沈兄弟,我确实不知道是你,不然我绝不会来。之前那次误会也是因为上峰有令,您大人大量就别拿我这个跑腿的撒气了。”
人都是要脸的。
钟军上次吃瘪后认了怂,这会儿又这么低头,沈炼辰要是再蹬鼻子上脸找人家的事,那他也就不是沈炼辰了。
沈炼辰见状心想,亏得今天是我在这里。
要是换个没本事的,岂不被那个徐尾巴玩死?
他虽知道钟军人品其实不堪,但冤家宜解不宜结,所以还是缓和下了态度,摸出烟跳了根过去,道:“既然这样,咱们就当不打不相识,过去的事就不提了,今天我也当你没来过,咱们改天喝酒吧。”
“好,好。哎呀,沈老弟啊,我知道是你的话哪敢来哦。”钟军一激动就说了大实话,边上的金在治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