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纵闻言默默的看着他,沈炼辰毫不避让的和他对视。
再将弟弟的名字在心底念了好几趟的唐纵,满腔的心酸最后化为了一声叹息:“谢谢,沈老弟。”
“卑职惶恐。”沈炼辰道。
唐纵是宪兵处少将长官,又是外系统的人,他称沈炼辰为老弟是客气,沈炼辰自要谦让。
但唐纵这句称呼是真心真意的,尤其在得知沈炼辰都入了宋美龄姐妹的眼睛后,所以他说:“你当得起这声老弟,以后你有什么事,我这个做哥哥的,一定尽心。”
“还不谢过唐长官?”戴雨民立刻敲起了边鼓。
沈炼辰明白唐纵的心思,他应该是因为唐城的关系,将感情寄托在了自己头上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而提到唐城,沈炼辰的心中到底是有气的。
于是他抬手硬邦邦的道:“卑职谢过唐将军厚爱,但是处座,卑职心中的唐长官只有一人。”
“混账!”戴雨民气急败坏,生怕唐纵面皮上挂不住。
唐纵反而拉住了他,对沈炼辰坦诚的道:“我错过一次,不会再错,我心里的疼也不比你轻,往后种种,沈老弟你拭目以待吧,如何?”
他这般姿态,沈炼辰反而不好再说什么了。
再看唐纵虎目含泪的模样,沈炼辰倒生出些不忍,便缓和了态度道:“我信的过您,其实抛开立场不论,您当时对唐长官的行为的出发点也是好的,这些我也都能理解。”
“唉!”唐纵拭泪连连,戴雨民这次是真火了,心想这小子怎么这么轴,这么说往事,老子的心情现在也被搞坏了,他就大声的骂起来:“沈炼辰你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给我滚出去。”
外面的人听到戴雨民忽然对沈炼辰开骂都惊的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好在戴雨民很快被唐纵劝住,唐纵的一句话就让戴雨民熄了火,他问戴雨民:“沈炼辰如此重情,你不喜欢,反而骂他是什么道理。你不想要他,我要,你放不放人?”
“你做梦。”戴雨民立刻道。
这番插曲后,戴雨民忽然想起一事:“你之前就认识夫人吗?”
“哪有,早上我和无垢去中山陵祭奠国父,正好偶遇夫人,当时她见我和无垢很是喜欢,于是扯了些家常相谈甚欢,想不到晚上就又遇到了她。”
听到其中是这么回事,戴雨民和唐纵面面相觑,心想这小子的运气真是挡不住,有这等祥瑞在,徐恩曾随便有什么心思还有个屁用,更别提这厮现在还丢了丑。
党务和军情不同。
党务的发展方向是向各处组织渗透控制,军情却是对外。
所以军情在涉外的扬子饭店安排有外勤人员,党务可没有这本事。
加上当时是领袖侍从室的警卫直接出手,办事人还特地关照食客们不得外传此事,为保密还记下了那些客人的姓名地址等。
在扬子饭店吃饭的都是人上人,他们的牵挂也多,侍从室下达这样的命令他们自然封口不言。
于是出了这种事之后,徐恩曾竟然不知内情!
王素卿倒是觉得不对了,因为都过了几个小时了,怎么还没个消息呢?她虽然贪但不傻,感觉事情不对后就想找徐恩曾说此事。
谁料今晚徐恩曾和周佛海有个聚会,都没回去。
说来也搞笑,虽说警卫那边对客人下达了禁口令,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夫人在扬子饭店吃饭然后抓了几个人回头的消息,还是流传了出来。
徐恩曾这厮都不晓得是自己头上的事,听到消息后还当个笑话和周佛海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倒霉鬼,撞在了夫人的枪口上,这下乐子大了,你看吧,明天中午前你我都会接到电话想找关系说情,你信不信。”
自以为已是人上人的周佛海很赞同他的看法,说:“是啊。”还评价这种撞在枪口上的倒霉蛋是活该,他冷笑说:“现在夫人当家要树立形象,遇到这种事既是抓了,谁敢说情?你我可不要糊涂。”
徐恩曾连连称是,心想给老子一吨金子我都不管这种事。
他们两个在浪,王素卿在家团团的转,沈炼辰告辞戴雨民和唐纵后就往苏家暂住的地方走。
下楼后,钱利民等就鬼鬼祟祟上来问他怎么回事。
沈炼辰装起逼来自己都怕,这厮很老卵的说:“我为军情流过血我为军情流过泪,唐纵看上我的才能不顾一切的要挖我,我不想走只是逗了他一下,他就神经病发作了。玩笑都开不起,还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