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自有痴情者,莫笑痴情太痴狂。若非一番寒彻骨,那得梅花扑鼻香。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看人间多少故事,最销魂梅花三弄……”
悠扬凄婉的旋律,从口风琴里飘扬,为这段烈火焚烧下的情殇,画下了并不完美的句点。
唐汉从未想过,自己穿越而来见证的第一场“葬礼”,会是这般让人意难平、情难忘。
望着默默淌泪的明月晴子,想起求仁得仁的神武昭华,他终究是一声叹息,又用一曲《痴情冢》,缅怀这段消逝的情。
张静姝哭得像个泪人似的,不知何时更经将明月晴子搂在自己怀中,仿佛在互相寻求安慰。
其余几人亦是面有戚戚,他们都不是那种见惯生死之人,甚至可以说,在这一趟旅程之前,几乎没有经历过真正的生与死。
此刻,两条生命以那般决然又激烈的方式,消逝于天地间,早已深深震撼了每个人的心灵。
尤其是本身就比较感性的汤显祖,嘴唇轻轻抖动着,像是要说些什么,却无法用言语表达。
良久,他发出一声叹息,对唐汉拱拱手道:“唐兄,虽是初次听闻你所奏之曲,但个中意味,实胜万语千言,令吾心怀激荡。值此之时,若能以笔墨勾勒曲中之意、情中之殇,或许亦能百代流芳、千秋共鸣乎?唉~”
唐汉由衷道:“汤兄高才,将来必能如愿。笔墨之间,若成戏文,唐某愿谱上一曲,共襄盛事。”
汤显祖仿佛遇上知音一般,连连点头。潜意识里,他的未来人生,更好似推开了一扇新的窗户。
低调许久的严世蕃,果然最先摆脱悲凉情绪,上前安慰起了张静姝与明月晴子。
不知他说了什么,张静姝一把甩开他的手,冲着唐汉气呼呼道:“唐汉,你既然能救下晴子,为何不连神武昭华一起救了?莫非你真的贪恋晴子美色,想用这种方式将她独自占有吗?”
唐汉刚刚将口风琴收回怀中,闻得这番质问,简直无语了。
不用猜,严世蕃这厮又成功撩拨了胸大无脑的张五小姐,纯属不干人事。可眼瞅着几道投来的不解目光,唐汉只好“憋屈”地解释起来。
“此前昭华突然握着我的手,说出那番话,其实包含了两重意思。第一,他想借我的力,第二,将晴子托付于我。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明白,他想用玉石俱焚的方式,彻底解决明月天雪,让晴子重获新生。”
“我与他沟通无果,更知其心意已决,便借着握手的机会,将一股恰当的内力送入其经脉之中。”
“什么是恰当的内力?”张懋修请教道。
唐汉点点头道:“这是关键。内力过小,不足以制服明月天雪;内力过强,则会惊动脑中异虫。而他唯一的机会,就是在‘合欢蛊’将要成型之时,突然动手,令明月天雪再无翻盘之机。”
“至于晴子,那就是我的猜测了。以昭华对她的似海深情,若还有一线生机,则必然会希望她好好活下去。凑巧的是我在后山勘探时,就发现了有一条隐蔽山道可通往祭坛,且路程更短。后面发生的事情你们也都看到了。”
张静姝伸手擦去明月晴子眼角的泪花,还是有些不忿道:“你不是声称杀死过异虫吗?为何就不能用内力帮神武昭华将异虫也杀了?”
唐汉苦笑道:“我的大小姐啊,若有机会,等我从抓个人,将他的头颅打开,你就能明白,为何我不敢贸然动手了。”
徐有勉皱眉道:“莫非是因为异虫已经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
“正是!且不论异虫的实力如何,包括明月天雪在内,他们所有人的异虫都是不知提前多少年就放进大脑的。如今异虫已到成熟期,几乎就跟人脑融为一体。我在杀虫的同时,等于也在杀人,五小姐是否听明白了?”
张静姝露出一丝畏惧的神情,喃喃道:“这虫子也太可怕了……唐汉,万一也有虫子想从我这里钻进来咋办……”
唐汉打趣道:“岂不闻,‘春眠不觉晓,处处虫子咬。打上敌敌畏,不知死多少’。只要不是本来就在里面的,来一只给一下‘敌敌畏’,还怎么钻?”
张静姝弱弱地问道:“孟浩然的诗不是这么写的呀。到底什么是‘敌敌畏’?”
唐汉继续胡说八道:“本将独门内功就叫‘敌敌畏’。无论何敌,望吾生畏,故名‘敌敌畏’也!”
明月晴子突然抬头,认真地对张静姝说道:“姐姐,他分明是在调笑你。”
张静姝愣了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