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怎么得罪他们的?”
徐沐年阅历比萧纵这个五湖四海四处游荡的人少了不知多少,再加上萧纵的自来熟,没几句话的功夫他就开始同情这个人的遭遇了。
“我啊!”老头子往墙角一歪,“忘了,好像是俺闺女吧!被他们山上哪个土匪瞧上了,没抢来,俺家逃到别处去了。”
“去别处了怎么又回来了呢?”
“那个时候他们还不是土匪啊!我哪晓得清风山上的土匪是他们咧!
不然我才不会贪点小便宜,就从列么邪门的路上走。
就是没想到这路上到处都是们设的陷阱,我出不去,然后就被抓了。
我以前是个厨子,他们刚打猎了,就没把我先关进来。
说让我给他们把肉做好,你看看我这手,天天在盐水里泡着,泡着泡着就成这个样子了。
好黑心的啊!”
“老伯,就没做点别的?”
“做啥子做嘛!”老伯很是埋怨,“我家小娃没了,我还说带着他去看我闺女在城里过的好不好的。
也怪他命,怪他非要说想姐姐,不然我也不会大老远的跟着他走这么一条路。”
“这条路怎么呢?”
“你该不会不是这儿的人吧?我住的远的都听说了,这条路吃人。”
他想起来这条路上确实是有许多行脚商人无故在原地打转,直到再出现几个人的时候才能勉强出来,甚至有的人自己吓自己,半路上就出事了。
“老伯来了几天呢?”
“好些天了,不记得。”他掰着手指,没成想一下子一根手指就被掰断了。
徐沐年吓得从床上下来,“您,您没事吧?要不我把床让给你!”
“不要。”老伯抬起头来目光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你看上去就是富人家惯养出来的孩子。
我以前走路的时候渴了就喝露水,困了就睡草里过来的。
这里比外面好多了,不碍事,不碍事。
小娃娃,你心真好。”
“老伯,你对这土匪知道的多么?”
“不怎么多啊!”老伯道,“以前我做厨子的时候那个要抢我闺女的好像不是这个山上的土匪,本来我也该没事的,没想到他认出我来了。
你看看,我这腿。”
说着他就将自己那老树根似的腿用手抬了起来,伤口简单用布条包扎了一下,蓝色的粗布衣裳染了血。
“没啥大事,就是疼。
他还对我闺女有意思,我才不告诉他我闺女现在嫁好人了。
跟着他,没出息。”
“老伯,是哪里人?”
“我啊!潮平的,离万州还蛮近的,怎么呢?”
“为什么不去报官呢?”
“没人管啊!
想当年我还做过镖师呢!也是响当当的大好男儿。
后来有了妻儿就做了厨子。
就因为当初给那小子打过之后,厨子做不成了,还被人一直数落,只好带着妻儿去了潮平。
女儿嘛!嘿嘿,嫁的是万州的一位老哥哥的儿子。
他们俩青梅竹马来着,上月写信说生了个大胖小子。
我不识字,还是村里识字的后生告诉的,原本那信是藏在兜里的,可惜我衣服都让他们给换了。
不然还能让你给瞧瞧的。”
“老伯,以前还做过镖师?”
“自然,不然怎么会跟小土匪结仇呢?”他嘿嘿笑着,“不说了不说了,再说我嘴又干了。
你这又没水供我喝了。”
萧纵闭上了嘴巴,将帷帽拉低,装作要睡觉的样子。
实际上这帷帽的作用于他不大,为的也是好在暗中观察徐沐年而不被发现,现在他眯着眼睛光明正大的看着。
徐沐年见他不说话,在床上躺了一会之后再度下来了。
将一床被子盖子了萧纵身上。
哟!还是个菩萨心肠!
萧纵在心下叹着,见他上了床也不作声,萧纵想他应当是睡着了。
两人相安无事的在石室里待了几天,送来的吃食多了点,但也仅仅是比徐沐年来时多上一些。
萧纵扮演的老伯不敢多吃,每次只拿一丁点,到了半夜的时候肚子饿的咕叽咕叽响。
一次吃饭的时候徐沐年总算是忍无可忍了,“老伯,你腿好了没有?”
“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