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突然自己认罪了呢?
徐沐年想不明白,整件案子都很奇怪,先是一大清早母亲和媳妇就到府衙去报案,将尸体弄回来之后两人都说不知道什么死掉的。
当娘的没主见,让邻居帮着看着,自己去亲家那边将媳妇接回来的,而后两人一起去报的案。
先前问了那么多的情况,这娘俩是一个也没说出其中不同寻常的地方,他知道的只有武力死在自己家里这件事。
他去武家的时候看见的武大娘和豹子嘴里说出来得武大娘,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状态,他看到的大娘没有要寻死的心思,而豹子只比自己晚去一会见到的就是寻死的武大娘。
难道真的是怕自己媳妇跑了,所以才下药的?
这家子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
“徐大人好。”赵桂英一见到徐沐年就跪在了地上,她目光殷切的看了一会自己身边的孩子道,“谢谢徐大人救命之恩,一切的事都是罪妇犯下的,这孩子还请大人帮忙照看几天。
等阿娘醒来后,让阿娘照顾吧!”
“听说你认罪呢?”
“是,一切都是罪妇的错。”
“那你是怎么杀死武力的?又为什么会杀他?”
“我女儿。”说到这赵桂英缓了缓将眼角的泪拭去,却是越擦越多。
“大女儿两年前已经被他卖了,这次,小女儿不该受这个苦。
我怕了,我想与他和离,他不许。
于是,我们发生了口角,每次,他打我的时候我都不出声。”
说着她挽起自己裤腿,青紫色的痕迹一直向上延伸。
“他说我时常要忙着家里的事,打上身怕人会看出来,一般总是会踹我,但是也踹的不过分。
只是打的次数多了,新伤盖旧伤的,老伤一直去不掉才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我家小女儿身上也是,只有大女儿当初走的时候身子骨尚且还好,也就是这样我才没反抗。”
“这些年。”她抱着儿子哭的泣不成声,“小宝其实不傻的,只是被他吓得不敢说话了。
卖大女儿的时候他只是小赌,他说自己会赚回来的,能把女儿住赎出来,那时候小宝刚出生家里紧,我没报希望。
这一次是大赌,我知道二丫进去就出不来了,可是我拗不过他。
晚上他喝了酒,给我说让我多生个孩子,一个孩子能卖这么高的价,够他赌几天的。
我怕,我怕下一个要卖掉的是小宝。
天底下怎么会有他这样的父亲,趁着他喝醉了我就帮他绑了,我想拿绳子勒死他。
他争扎了一下,我以为他死了就回娘家了。”
“那身上的伤痕了?”
“伤痕我不知道。”赵桂英摇着头,“那不是我做的,我回来的时候他就那样了,所以娘说去报案的时候我没反对。
因为我想知道那个在暗中帮我的人是谁,我去找过二丫了,二丫也被买走了。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只求我死前大人能帮我照顾小宝一段日子。
娘,我看得出来,她是喜欢小宝的,不然也不会再我打算让小宝认豹子做干爹的时候那么反对,她应当是怕我改嫁才下药的。
我不恨她。”
“你真不知道武力身上的砍伤是谁做的?”
“不知道。”赵氏摇着头,“我只期望我的孩子没事,是谁做的都无所谓了,人是我杀的。
我回娘家的时候武力确实是没气了,我怕别人怀疑才说自己要回娘家一趟,再加上这几天他打我打得越来越离厉害,周围的邻居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慌慌张张的出去,没一个人怀疑屋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大半夜的我娘去我娘家找我,我知道我应当是要被抓起来了,可是当我看到武力浑身上下被菜刀砍过的痕迹,我还是愣住了。”
“白天的时候大娘和小宝没在家么?”
“嗯。”赵桂英点点头,“我娘也听见他说混帐话了,说要卖了小宝,那天就带着小宝出去串门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她才回家,两家是隔得不远,可是一来一回的却也要耗费不少时间。
等我回到家的时候是半夜了。”
她忽然跪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徐大人,我知道你心善,我求你,求你不要再查下去了好么?
一切,就当一切都是我做的。
武力他也是死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