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徐沐年看着周围烟雾缭绕,不知自己身在何方。
他只记得先前是萧纵这个土匪头子将自己从别人手里抢下来了,看起来山上的土匪有两个阵营,那女人或许才是真正的土匪。
“我是不是跟你一样,我死了?”
“你才死了!”
萧纵将他按在筒壁上,又向水里投了些药材,探了下水温,将冷水舀出又添热水。
“没死么?好冷。”
“冷么?”萧纵困惑的摸着他额头,“没发烧。”
“你真的觉得冷?”
“冷。”徐沐年上下两排牙齿打着颤。
“师父,我娘来了。”屏风那边的小身影唤了一声,萧纵收了手走了出来。
“苏姨,还是你来吧!我学艺不精不知道哪出了问题,药材放下去了,针就放在边上。”
“好。”梁采菲净了手朝里面去了。
“你过来呢?”萧纵朝着外面招招手,将独自在院子里蹲着的小徒弟叫进来。
“京墨,过来。”萧纵喊了他的名字他才醒悟过来是在叫自己。
“师叔说我不能进来的。”他的眼神定格在屏风后面冒出来得烟雾上,“那个人会有事么?”
“不会。”萧纵揉着他头发,“你喜欢他么?”
“他对我很好的。”赵京墨道,“在那个大院子的时候就对我很好,只是有点傻,看不出来我是在装傻。
好几次我都给他提示了,他还是没看出来。”
“......”
萧纵抱着他出了院子,“是谁让你给提示的?”
“我自己啊!”赵京墨不解,“大哥哥让我别说,可是我看娘还有奶奶忍得那么辛苦,就不好不说了。”
“咱们京墨是个好孩子。”萧纵叹息一声,打开隔壁书房的门,“想学写字么?”
他看着满桌的书,困惑的看着萧纵。
“师父,你不是土匪么?”
“土匪就不能写字呢?”
“有点奇怪。”他嘟囔一声,“我听说纸很贵的。
我娘去看我姐的时候我偷偷跟着去了,看见翠红楼里被拽着出去的丫头不乐意,那个妈妈说她的命还没一张纸贵。
那个丫头将官人的纸弄碎了,官人让她赔,她赔不起。”
“你是不是担心你姐姐也这样?我会让她随随便便嫁个人?”
“嗯。”赵京墨点点头,萧纵再度从这孩子的眼睛里看见了不寻常。
杀心。
这孩子还真是不好养啊!
小狼崽子一头。
“所以你现在要学写字,这样,就可以瞒着我跟你姐姐传信了。”
“真的?”他不相信萧纵的好意。
“我是你师父,你娘不是说过以后一切都听师父的么?”
“嗯。”
赵京墨点点头,小小的脑子里转了一圈觉得好像是这么个理。
“师父,我娘说好了。”苏怀锦跑进书房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看到正坐在师父腿上还握不住毛笔的小师弟一阵笑,“师父,我教他吧!”
萧纵听到这话之后一阵肉疼,但还是装出一副高冷的样子,从兜里掏出碳棒来。
“京墨,这个给你,你自己画。”
他又摸摸苏怀锦的头,“别教坏你师弟。”
苏怀锦的字是不忍直视的,要是赵京墨也成这个样子,他是真的就不想活了。
“怎么呢?”
梁采菲神色肃然,坐在桌前目光还盯在浴桶里的人身上。
“你想要他什么时候醒来?怀衣这孩子实诚,他和相无的事都告诉我了。”
“自然醒吧!”萧纵知道她的担忧。
萧云浮时不时的意气用事,梁采菲许是医者,向来是沉着冷静的。
眼下这个样子无疑是出了很严重的问题了,不然她还不至于这么心急的问自己这个问题。
“得三四天,相无不会找你麻烦吧!”
“还不至于,筋骨什么的依他了,我没碰。
剩下的,我相信徐沐年的诚意,是不会将那些不愉快的事都说出去的。
何况,我成他师父了。”
“到底还是你聪慧一些。”她颇为感慨,“纵儿,这些年苦了你了。”
“没什么苦不苦的,大家都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好了。”
梁采菲一阵沉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