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滩边上摆着大红的灯笼,河滩边上的和韵楼生意挺好,到了现在这个时候里面依旧是宾朋满课,而河滩中央停着的几艘画舫上的伶人也在卖力的表演着自己出色的舞姿。
“大哥,上次是翠红楼,这次是这种地方。
大哥,你能不能靠谱一点啊,你现在有了青栀,能不能别跟着二哥学坏啊!”
“我学坏了么?”徐仕乔意味深长的看着他,“我还以为学坏的那人是你的。”
“我怎么坏呢?”徐沐年被他说得一头雾水,看天天不是的望着他。
“咱们还是下去吧!等会你回去晚了,青栀知道了应当会生气的。”
“哦?”徐仕乔怪笑一声,“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呢?我怎么不知道?”
徐沐年低着头,他想说还不是上次上山他拿着钱财去赎自己么?
明明胆子那么小见到死人了却还挡在自己面前,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跟他几斤几两似的,混小子只晓得逞能。
他徐沐年要是不知道这点好也就算了,可是他向来是个感恩戴德的人,不记好的事他做不出来。
“还不是上次的事么?”他低着头,深吸一口气还是跟着徐仕乔进了画舫。
“听戏!”
徐仕乔拍着他肩膀,好让他安静下来,“没什么好看的,就听听戏挺好的。”
“哦。”徐沐年点点头。
其实台上唱的是什么他根本就知道,只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
师父,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二叔说他没那个在山上安插人的本事,那大哥这个样子就有了么?
况且师父还不让说先前一次是他救了自己,他也害怕给师父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可是问了之后呢?
问了之后能带来什么?
他不知道。
“大哥!”
他一回头身边哪还有大哥的影子,大哥早就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这大哥也真是的。”他嘀咕一声,烦躁的望着高台上正对打的两戏子,不知为何想到了那天在树丛里指点自己枪法的黑衣人。
他抓着果盘里的吃食,还是觉得索然无味,这时身边传过一阵香。
徐沐年看着不知何时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皱了皱眉头,这人身上的香味和一般脂粉气息不同,只是有着淡淡的花香,像是从他体内散发出来的。
“你一个人么?”
那人和青栀平日在徐府的打扮相差无几,带着红色的帷帽整个人都遮挡得严严实实,徐沐年原先以为是这的风尘女子来着,却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个男人。
“你是谁?”
“陪你坐一会。”那人轻笑一声。
笑声清吟,分外悦耳。
徐沐年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他忽然想知道这该不会是他大哥养在外面的人吧!
“我叫红杉。”红衣人道,“我哥正和徐大哥谈事,我见你一个人在这坐着,就过来陪陪。
你要是不喜,我走便是。”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徐沐年也不好意思拒绝。
“没事。”他很好奇的看着红杉道,“你身上有股味道。”
“是冷梅的香。”红杉的声音很好听,说话也是不疾不徐,听他说话像是在听着什么悦耳的小曲。
“我家乡的梅花,在老家的院子里种着,每年回去一趟,就为了在它开的时候采点花瓣制香带在身上。”
“嗯。”
徐沐年静静的听着,听他说的越多对这人也就越好奇了。
两人也不再是听戏,红杉将他带到一处静僻的屋子,“这个香囊送你了。”
“这怎么好意思?我......”
“你拿着。”红杉笑着,“难得找到一个陪我说话的人,这船上除了我哥还有徐大哥,我都很少和别人说话的。
就当是交个朋友吧!”
“我......”徐沐年尴尬道,“我是不是也要送你点什么?我什么都没带。我......”
“我哥和徐大哥有点交情,今天带你来了日后肯定也是会的。
等你想好要送我什么了,一并带来就是了。
可好?”
“好。”徐沐年这次没再推脱。
“那,既然咱们是朋友,这个香囊你便要一直带着,如何?”
红杉说着就来了兴致,将香囊替他挂上,“走吧!该去看戏了,快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