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差大人是对我这面纱后面的脸感兴趣?”萧纵没有生气,依旧是好脾气的问他。
“刚才是我冒犯了,只是觉得有些面熟。”
“呵。”萧纵惆怅的一叹,“我还以为钦差大人是觉得我名字耳熟的,现在看来倒是南某人自作多情了。”
“是耳熟。”卫昭业愣了愣,“我认识你么?”
“溯京的南玄,识人断相。”萧纵道,“你去找我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
那时候师父说,从今以后官家之人,我都不能以真面目去见了。”
卫昭业想起来了,那时候的溯京确实是有这么一号人的。
他那个时候年纪尚且小,听说了他的名号就想要去问问,因为没人同情他,都认为他是不祥之人。
他想要去问问那断人的小公子,自己的命是否真的就这样了。
去的时候,他被路上的小孩子推到了,好不容易到了,南玄的踪影却早就消失了。
他又记起当年那个蒙面的巫婆,不久前他在清风山下见过的,若非是她,自己也不会再逆境中生长了这些年吧!
“你师父是?”
“我师父都不让我以真面目见人了,钦差大人觉得我会说出他老人家的名号来么?”萧纵笑着。
城内正搬运着粮食,萧纵问,“是按我的法子做的么?”
“是。”徐仕乔见两人说开了,卫昭业在边上不知道在想着什么,他想应当是没露破绽来得。
自从认识了萧纵,他就整日里提心吊胆的,现在更是觉得自己这心脏被他磨练得非同一般了。
“你确定这样能行?不会生出更大的变故来?”徐沐年抓着他的胳膊道,“下面,好不容易才安抚下来的,你可不能乱来。”
萧纵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沐年,你知道别人是怎么说我南玄的么?”
溯京的事,徐沐年一丁点的风声都不知道。
他以前是在青州,现在是在万州,若非是那日在清风山脚下迷路了,他更是不会知道这世上有南玄这么一个人。
他摇了摇头。
“算无遗策。”卫昭业看着他,说出心中藏着的那四个字,“南先生......”
他想再问问,婆婆不愿意理会他,在清风山脚下的时候他就知道了。
以后的路,是怎样的?
他很迷茫,他更是不知道洛霜现在去了哪。
昨日夜里收到的信件,让他继续留在万州,是卫谦送来得,尚且能寄信,看上去是差不到哪去的。
“不与官家人看命,不同官家人观相,尔面官家中人,皆需以黑纱覆面。”萧纵微微一笑,“这是,师父的遗命。”
萧纵深深的鞠了一躬,和徐仕乔并排走下了台阶。
“在我哥眼里师父就是天,是师父将他救活的,请钦差大人不要为难他。”红杉继续在后面添油加醋的说着。
原本城楼上站着观望的几人,便只剩下徐沐年和卫昭业了。
“你也下去吧!”卫昭业深吸一口气,看着下面用一脸期待眼神看着城内的流民,他累了。
徐沐年见他不想理会自己,只好赶紧跟了出去。
其实他也搞不懂,为什么徐沛今早在出门的时候要给他说,让他看着点卫昭业。
他就一直盯着,却也没发现卫昭业要生什么事的样子。
别人,包括他的几个哥哥,对卫昭业好像都是不怎么喜欢的样子,但是,徐沐年跟着人接触下来,发现除了对待洛霜问题的时候他会变得暴躁异常,其他的时候压根就是看不出来有什么问题的。
萧纵拘着米袋中装着的粮食问边上谢芸漓找来帮忙的人,“混合均匀了么?”
“都是陈年旧米。”那人道,“至于泥沙,河里很好找,只要干一些就行了。”
“送下去吧!”萧纵看了几袋之后便没了心思。
“你确定真的能行?”徐沐年刚跑下来见那人正要开城门送出去,他给拦住了。
“今天的事,记得谁也不要说出去。
不然到时候给多了,你们也就没吃的了,这本就不是万州该管的事。”萧纵语气生硬,给着人一种不容置喙的态度,这一刻倒是没人敢质疑了。
“南先生,有想入世的打算么?”卫昭业被他说话的语气一阵,忽然开了口。
“没有。”萧纵很是决绝,“要是有,钦差大人见我的地方怕就是几年前的朝堂之中了,而不会是现在这落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