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萧纵今天到底是什么意思?”萧云浮来回在屋里踱步。
夜半露重,无风也无月,顾双笙靠在床边,她远坐在梳妆镜前,没多一会就坐不住了。
“我怎么知道。”顾双笙惆怅了。
他心里的恐慌并不少于萧云浮,“会不会是发现了?”
“我看多半是的,上次因为徐家那小子的事他和我闹了之后,到现在他就一直对我冷冷淡淡的。
不管我怎么在他面前试探,他都是这个样子的,我现在有点慌了,你说,他是不是因为徐家那小子现在对我有一意见了?
他的身份,注定了有些事他是不能去碰的。
我能做的,就是尽量在那天来之前,带着他走上那条路。
当年的鲜血,不能白流,这是我答应了父亲的。
他身上既然流着那人的血,我......我真的是做对了么?”
“不要怕!”顾双笙上前几步将她揽在怀里,“有我在,一切都有我在的。
你别怕,别怕。”
“有时候,我现在很多时候都在想,萧纵是不是知道了。”
萧云浮严重哀伤无比,“上次,姑姑,警告过我了。
我......你说,会不会她已经将一切都告诉萧纵呢?
那他现在,是恨我还是不恨?”
“恨......”顾双笙拍着她的后背,“恨,你要如何?”
“我......我对那孩子的感情很复杂。
从前我只是在想他太聪明了,就算是掩藏的很好他也还是聪明的,所以我很放心,有什么麻烦了,也就全都丢给他了。
现在我后悔了。
你说,我是不是对他太残忍呢?
或许,我们可以不这样?
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他会恨我的么?”
“会恨。”顾双笙捏着拳头,他坐在床边有些无助,“是我太没用了一些。”
“不,这与你无干,本就是我们家的事。
顾家,一门忠烈,整个顾家都没了,要不是你护着我,我那么任性。
怕是像这次一样的,我不知道我该去哪里找你了。
沈夙寐,对雪芙一心一意,她以前也是很任性的人,后来碰上了沈夙寐。
那时的院子里这个男人总是呆呆傻傻的,后来才好了一些,像个木头人似的。
书院大火起来的时候,沈家的人还未完全出事,因为雪芙是懂医理的,只不过没想到终究是迟了。
现场,有人放了毒烟。
他要去救雪芙,身上受的伤就是那时和人硬拼来的,他甚至想过要用自己的命来换雪芙的,可是雪芙服了药,死在了他面前。
我也是这时候才趁机将他带出来的,后来我们在路上一路被人追着,到了万州附近的时候,流民多,作为掩护,这才很好将那些追来的人摆脱了。
路上,他一直想死,是我说,若是他就这么死在路上了,他的儿子是不是不管了。
他这时候才醒悟过来不能不要命的拼杀,可是身上的伤已经很多了,我止不住了。”
“没事了,现在......你还活着就好了。”顾双笙向来是不会安慰人的,听她这么说也只好让自己成为她的依靠,陪在她身边。
萧云浮在他面前向来是不知道“矫情”两字怎么写的,那是给萧纵的,在自己面前多数时候除了眼前这副柔弱的样子便只剩下一个大白眼了。
这一次的经历,顾双笙知道,多半是伤她的心了。
“我,你说,你会不会有一天也那么离开我?我真的好害怕!”
“不会,我这辈子都不会离开的。
就算是离开,你害怕一个人,也是你先走,我给你收拾得漂漂亮亮了再去见你。
好不好?”
“嗯。”
萧纵蹲在屋顶上看了半天,见屋里的灯熄灭了,又等了一会,该是睡着了也没等到顾双笙出来。
他心中的猜想有多了一分肯定。
顾双笙,他怎么就一直没想到呢?
顾家啊!
和现在的卫家基本上是同气连枝的存在,只不过顾家忠心的是前齐王一个人,而卫家忠心的是整个齐国。
前齐亡了,顾家一家子都死在了最后的防线上,与前来逼宫的大军战死了,无一退缩。
就算是到了现在,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