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洗完澡出来,正坐在床边打算用手摸一下路忱的额头,只瞧见路忱的睫毛微微一颤。
他的眼睛微眯,看起来有些刚睡醒的懵懂,以及带着病弱的娇柔感。
路忱拉住元月悬在他额头上的手,顺理成章地放在了自己的嘴边,轻轻地碰触着他有些苍白干裂的唇。
“月月……可以给我一个机会解释吗?”
路忱的声音有些沙哑,语气放得格外柔软,他的呼吸轻轻地落在元月的手上,有点痒痒的。
元月也没说话,但看着路忱虚弱的模样,她又不能把话说得太重。
“路忱,其实没有必要解释,成年人有一些事情也不必说得太明白,我们的关系的确是有点不太正常。”
“不,我想要对你解释明白。”
路忱有些费力地坐起身,眉毛拧起,眼睛可能是由于看不清所以微微眯着,看起来格外像是蛊惑人心的妖精。
“路家和姜家的联姻是在爷爷那一辈定下的,你也知道,我从小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十五岁才回到路家……”路忱的声音带着一丝楚楚可怜的意味。
“这个婚约,本来是订下了姜至清和路铭,他们两个才是从小到大的青梅竹马,而我和姜至清只见过几面罢了。”
“但是你们现在是婚约者了,是吗?”元月问道。
“是,但是……”
“今天可以不是了……”
路忱的话语像是塞壬的歌声一般蛊惑人心,趁着元月愣神的空档,路忱将元月一把反压在了身下。
“相信我,好吗……”路忱的眼睛有一丝湿漉漉的,祈求的目光像极了要被遗弃的小狗。
不知道为什么,元月看着他眼中的真诚和恳求,没有办法拒绝他……
不知道为什么,路忱的唇又贴了上来,元月的小床表示有点压力……
“不对啊!他不是有病吗?”
元月一拍脑袋,恨恨地盯着浴室里的人影。
被钓了!
元月被路忱强制地套上了衣服塞上了车,直奔路家老宅。
元月站在路宅的牌匾下,嘴角和脸蛋略有些抽搐。
“这是……你家?”
这扑面而来的古朴与厚重的历史文化底蕴快要将元月的脑袋装满了知识,钟灵毓秀,恬静悠然,闲庭老树,溪谷繁花,活脱脱的旅游景点古代园林。
“跟我来。”
路忱牵起元月的手,走过弯弯绕的石子路,经过潺潺流水,终于来到了别墅的大厅,内里倒是低调奢华的现代设计元素居多,但是也不乏流传下来的古董。
“阿忱。”一个西装革履的大叔看着二人十指相扣的手,面露担忧,刚想说点什么,路忱的步伐没有停下。
“朗叔,中午好,他们在里面用餐吧。”
元月直接被路忱牵到了餐厅,没想到,还有一位客人。
面色不佳看起来格外有肃杀之气的路致习和身着旗袍温柔但神色忧虑的那云容,以及……
狐眼弯弯的姜至清。
“阿忱,这……”那云容先放下了筷子,站起身迎了过来。
“爸,妈,这是我的女朋友,元月。”
元月面对这样的修罗场,饶是见过大场面的她,多少也有点汗流浃背了,还没等她尴尬地笑出来,路忱就说出了一句更炸裂的:
“我想和她结婚。”
元月被雷得外焦里嫩,倏然扭头瞪大眼睛看着路忱,被握着的手开始想挣脱,但是却被牢牢抓住。
只见路忱的脸上带着无比的坚定和不容置喙,仿佛他只是来通知而不是来商量的。
那云容回头看了看路致习,二人神色不一。
路致习深呼吸了一口气,音色沉重看向姜至清。
“清清,抱歉让你受委屈了,伯伯现在要和路忱谈一谈。”
“没关系路伯伯,那我先走了,伯母,很高兴能和你们一起用餐。”
姜至清得体地笑着,脸上没有任何情绪的显露,仿佛和她没有关系一般,起身走了,都没拿正眼瞧过一眼元月和路忱。
“哟!回来了也不说一声?”碎发随意地用发胶打理了一下,邪佞又不羁的五官,路铭出现在了姜至清的必经之路上。
姜至清瞥了路铭一眼,没有搭理他的兴致,面色冷若冰霜。
她回到了车里,美甲狠狠地嵌进了方向盘的绒套里,漂亮的狐狸眼中呈现出了可怖的血丝和病态的神情,腮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