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景拿到的合同是经过陆予诺修改后的方案,看完全部内容,他盯着谢蔚问道:
“说吧,李秘书帮你改了几次?”
“你要提李秘书,可真冤枉我了。”谢蔚双腿搭在桌沿上,口气得意的说:“这里面可跟李秘书半点关系都没有。”
宣景盯着他看了片刻,确定没说谎,他坐直了,问:
“合同内容规避了风险,也没有漏洞。说吧,幕后高人是谁?叔叔?”又一想,不对,谢蔚不可能把这事跟他爸提,“李秘书也不是,那只有……陆予诺。”
谢蔚一口水差点呛了,赶紧抽张纸巾擦了擦身上的水,说:“你可真会猜。”
宣景又把刚才的合同重新翻开。
“干嘛又看一遍?”谢蔚问。
宣景看得更仔细了,他说:“这合同要是李秘书修改的,我就不需要再看,但要是她修改的,我必须注意。”
谢蔚虽然喜欢陆予诺,但不至于恋爱脑,多少年的兄弟肯定不会骗他,况且,宣景在商场行走多年,看人可比他准。
“合同确认无误,双方就可以签字了。”
谢蔚说:“人我都安排好了,让谢津去。”
宣景也认识谢津,那小子虽然年轻,但人机灵。
“明天带他去我那,我嘱咐他几句。”
“行。”
谢蔚起身又去接杯热水回来,放在桌上,宣景扫眼纸杯,“我在公司喝得都是手磨咖啡,在你这,一个破纸杯就打发我了。”
谢蔚说:“大哥,你那是什么地方,车企大公司,我这里只不过就是个小规模的改车行,有可比性吗。”
宣景笑睇他眼,“你这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改车行,有点格局。”
“行,我服了,下回你来,我肯定给你准备手磨咖啡。”
宣景起身,说:“我只是给你建议,现在你这改车行规模也不小了,服务也很重要,来改车的都是你的客户,服务行业不是信奉顾客就是上帝吗,你这里的车改技术肯定是没话说的,再想想其他方面的问题,做好了别的车行在你这抢不走客人。”
谢蔚眼珠一转,只要是宣景说的,他都信。
宣景手机响了,谢蔚看到号码是陆予诺的。
“什么事?”他问。
宣景说:“我还没接呢,我怎么知道。”
“赶紧接。”谢蔚催道。
宣景盯着他,有点生气,“谢蔚你能有点出息吗?”
谢蔚视线一直盯着手机,“先接电话,等会再骂。”
宣景按下接通,谢蔚手快点了免提。
“宣景,”
“嗯?”宣景问,“什么事?”
陆予诺说:“有时间吗?见面聊。”
宣景看谢蔚,后者指着自己,迫切的想跟着一起去。
“行,约在哪?”
谢蔚见他还没提带自己的意思,双手合十,兄弟,带上我!
宣景无声的叹口气,“把谢蔚也叫上吧。”
听筒里安静几秒,“叫他干嘛?”
谢蔚急了,“怎么就不能叫我了。”直接把手机抢走了。
宣景手里一空,“……”
“为什么不能叫我?怎么?你们有什么事是我不能听的?陆予诺,你别忘了,现在咱们仨是一条船上的癞蛤蟆,”
陆予诺打断他,“你才是癞蛤蟆。”
“行行行,我是癞蛤蟆,你是天鹅行了吧。”
陆予诺没说话。
“现在咱们仨是一条船上的两只癞蛤蟆和一只天鹅。”
宣景说:“你说谁是癞蛤蟆。”
谢蔚回头,“行行行,我重说,咱们仨是一条船上的……我,”气得他直接全改了,“……咱们仨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行了吧?蚂蚱!”
这回俩人谁也没说话。
谢蔚对陆予诺说:“说吧,一会儿哪见?我也去。”
陆予诺说:“你把手机给宣景。”
谢蔚说:“我不。”
“你给他。”陆予诺只感觉血压窜起来了。
“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说吧,我转达。”谢蔚要是耍起无赖,他第二,没人敢认第一的。
陆予诺实在跟他耗不下去,“清雅茶庄。”
谢蔚问:“还有别的话需要转达吗?”
陆予诺说:“有,你告诉他,下次别带谢蔚来。”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