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有机会的话再把它给赎回来。
实在是没有办法了。
第二天,沈妍出完摊后,就怀揣着那枚玉坠乘上了去往市里的大巴车。
约莫过了三个小时后,终于到了市里。
八十年代的渝城,不似如今这般繁华。
车站外边,随处可见的板板车,以及满大街挑着扁担的人力夫,用当地话,又叫棒棒儿,专门在车站周边出没,给人提供劳动力,搬运行李,以此为生。
沈妍曾经去过渝城旅游,后世已经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棒棒儿”了,她一从车站走出来,见到如此景象,下巴差点都惊掉了。
这个时候没有智能手机很不方便,没办法导航,想要寻找最近的古玩店和典当行都无从找起。
她又一次感叹现代科技的发达。
像个无头苍蝇一般转悠了半天,实在是又饿又渴了,吃了一碗路边大姐卖的凉虾,沈妍便到报停里买了一份地图,然后问了几个路人古玩店的大概所在位置,便依靠着手里的地图慢慢摸索过去。
好不容易找到古玩店,掌柜的拿在手中快速扫了一眼那玉坠便满脸嫌弃地还给了沈妍。
“这撒子东西嘛?”掌柜连连摇头,“假的,不值钱。”
从进门到被请出门,前后只花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这坠子是假的?不应该啊。
她虽然是外行但也能看出这坠子的成色极好。
沈妍把那玉坠摊在手里上下左右看了又看,一度有些质疑那位掌柜的话。
她不死心,又找到另外一家古玩店。
这里是古玩一条街,店铺众多,她就不信今天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么多古玩店,总该有一家识货的吧?
走进另外一家古玩店,沈妍当即把那玉坠掏了出来。
这家古玩店的老板是个带着蛤蟆镜的男子,虽然无法看清他的全貌,但不难看出是一副精明相。
他挑起鼻梁上的蛤蟆镜,扫了一眼衣着朴素的沈妍,没因此急着赶她走,而是以戏谑的口吻笑道:
“咋滴,村里挖出宝贝来了?”
沈妍一瞬间愣神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此人为何口出此言。
想来是因为她身上的衣服。
实在太过简单朴素,都洗得发白了,一看就知道不是有钱人。
沈妍没将他的嘲笑放在心上,而是微微报以一笑:“那倒不是,这是我家里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坠子,最近缺钱用,想来看看这坠子是个啥行情。”
男子接过玉坠,上下左右仔细地看了看。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原本不屑的双眼忽然一亮,赶忙拿起旁边的放大镜,又是一阵左看右看。
足足看了许久。
就在沈妍以为这“宝贝”应该能卖个好价的时候,掌柜的忽然一脸失望地放下放大镜,摇头叹息道:
“哎,还以为终于遇上了个真宝贝呢,没想到又是仿品。五十块钱最多了。”
“才五十?”
做好了拿麻袋收钱的沈妍大跌眼镜,“老板,你是不是看走眼了,这可是我的传家宝,怎么、怎么可能就只值五十块钱呢?”
“拜托,五十块钱都很高了好不好?”掌柜满脸不耐烦地把玉坠还给沈妍,“你自己好好看看这坠子的成色,再好好看看这上面的纹路,一眼假!怎么可能是真的呢?”
“这玩意儿就是后代仿的,很不开门。要不是看他仿制的工艺还可以,我也不会给你开价五十块钱,白送人都没人要!”
“真的吗?”沈妍半信半疑的拿回自己的坠子。
掌柜的那绿豆般大小的眼睛横了她一眼,“那当然是真的,你质疑谁也不能质疑我张三!你不信到这条大街上随便找个人问问,有谁不知道我张三鉴宝的眼光?”
沈妍差点要被张三的演技所折服了,尚残留的一丝理智告诉她,要货比三家,不能只听信一家的话。
“那好吧,我再到别家问问去。”
沈妍拿着玉坠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外走。
张三见状,急忙上前把她拉住:“别别别,你先回来!再给你加十块钱,一共六十行不行?”
“六十?”
此时沈妍隐隐知道了张三的套路,傲娇道:“六十块钱打发谁呢?不卖!”
说完,一把挣脱张三的手。
张三恼了,朝她的背影不甘心地放出狠话:“给你面子你还上脸了!你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