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姐妹俩和宋河说着话,宋妈也没打扰他们,而是拿着两个罐头敲了敲宋奶奶的门。
她想把它们交到宋奶奶的手上,让她来保管,也省得二房几个馋嘴的偷吃了。
二房的宋恒经常偷吃东西,要是哪天宋奶奶没把东西放到柜子里锁好,东西就会莫名其妙地消失。
当然,这是明面上的,实则,它们全进了宋恒的肚子。
罐头自然也不例外。
这两个罐头都是橘子罐头,都是他们这里常见的水果,价钱并没有其他水果罐头昂贵,到供销社买的话一个五毛钱。
宋爸过年时食品厂会发放一些当作工人的福利,平时一两个月也能在厂里低价购买一个两个的,宋爸有时候会拿几个回村里孝敬宋爷爷和宋奶奶。
宋奶奶也不会吃独食,而是把它们分给家里的人一起吃。
可家里人多,分到每个人嘴里不过两三口,尝个味而已。宋恒对它们垂涎已久,要是没有藏好让他看到了,绝对逃不过他的毒手。
“娘,我回来看你了。”
“翠翠你来了,怎么还带东西呀,这罐头可是好东西,留在家里给小芑他们几个小的吃就行,我老婆子吃不惯这些。”宋奶奶笑着拉过宋妈的手进了房间。
宋妈拍了拍宋奶奶的手说道:“娘,你别说这些话,孝敬你和爹是我们应该做的事,小茂和小芑他们也都念着你这个当奶的呢......”
一番推辞后,宋奶奶还是收下了罐头,坐在床边跟宋妈说起了宋家最近发生的事。
......
宋芑正看着宋河跟宋仙巧插科打诨呢,突然,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从宋家大房三兄弟的屋子里窜了出来。
宋芑恰巧看到了他的侧脸,太阳穴上有一颗痣,皮肤黝黑,是她的大堂哥宋湖。
“大堂哥他怎么这会儿出去了?还没到上工的时间呢,日头这么晒,他也不嫌热。难道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宋芑好奇地喃喃自语道。
她抬头望了一眼高悬在天上的太阳,虽然现在还没到六月,但正值正午,阳光非常刺眼。
太阳暴晒下的地面热气腾腾的,空气的温度也很高,连人的呼吸之间都带着炽热的温度。
这个时候大家基本都在家里休息,等日头小一点再去上工,以免中暑或者脱水。宋湖现在出去,肯定心里有鬼,说不准是去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难道是钱六花来找大哥了?不行,我得跟上去看看,这钱六花到底捣什么鬼?
小芑,你就在家呆着吧!去房间里跟仙月一起睡觉也行,可千万别跑出来,免得被太阳晒伤了。”
宋仙巧听力好,很好地捕捉了宋芑的话,叮嘱她道。匆匆地说完就手脚麻利地找了个斗笠戴在了自己的头上,又匆匆忙忙循着宋湖的身影而去了。
宋芑也并没有听她的话,同样顶着一个斗笠,小跑着跟上了他们。吃瓜的机会不容错过!
刚刚插科打诨的宋河反倒闭上了嘴不再说话,摇了摇头后便直接回房休息了,他不想多管宋湖的破事。
河边,树荫底下,宋湖和钱六花坐在石头上,两个人挨得很近,宋芑拉着宋仙月蹲在离他们不远的隐蔽处,两人探出自己的小脑袋,悄悄地看着听着。
“六花,你怎么突然约我见面啊?要见也是我去见你啊!日头这么晒,你这样跑到我们村来,热不热啊?
再说,一来一回多浪费时间,会不会耽误你上工啊?这是我从家里拿来的鸡蛋糕,你快吃一口吧,补补身体。”
宋湖舔狗一样拿出一张棉布手帕轻轻柔柔地帮钱六花擦干了脸上的汗水,又献宝似的从兜里掏出两三块鸡蛋糕,塞到了钱六花的手里。
这几块鸡蛋糕还是前几天宋芑带回来的,宋奶奶给家里人一人分了几块,宋湖没舍得吃,特意给她留着。
见她小口小口地吃着,他心里满足又开心,满目柔情地看着钱六花,还不忘叮嘱道:“六花,你慢点吃,小心噎着。你要是喜欢吃的话,我下回还给你带。”
钱六花没有理他,慢条斯理地吃完鸡蛋糕,抹抹嘴,嘴角一瘪,眼泪是说来就来,一滴滴地滑落,像夏天的暴雨,突然又猛烈,带着哭腔说道:
“宋湖,你准备什么时候到我家来提亲啊?你说让我等你,我等了这么久你也没个消息。
我前两个月已经满十八岁了,你要是再不来,我爹就要把我嫁给村里的傻子了。”
钱家村的傻子过几个月就要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