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宋芑又写了几篇稿子,终于攒够了一定数量。
下班后,她就直奔邮局而去,花了一毛钱买了信封,又花了五毛钱买了邮票,将邮票逐一贴在信封上。
随后将稿件塞进信封里,将它们分别投向不同的报社。
这是她第一次投稿,没有经验,只能通过这样广撒网的方式增加稿件被录用的概率。
不过投完她就没再多管了,无论报社是录用还是没录用,都要过几天才能知道,她没必要一直想着这事,以免影响自己的心情。
而且这几天高强度的工作她不太适应,上班时间除了完成上级布置的任务就是写文章,完全违背了她摸鱼看戏的初衷,对写文章也丧失了之前的热情。
反正她现在有钱,也不指望那点稿费过日子,偶尔有感触有灵感的时候写个一篇两篇的就可以了,不然老把心放在这个事上,压力太大。
很快到了纺织厂招工考试那天,宋芑挎着小布包骑着自行车和宋萱一起来到了纺织厂。
这是家里抽签决定的,要是她考上了工作就把直接把工作转给宋萱,当然这是有偿的,大家都没有异议,宋萱跟她一起来也方便一些。
她来的还算晚的,刚到没多久,考试铃声就响起了,乌泱泱的人涌入了考场。
她找了个座位坐下,前后左右都是不认识的人,有些互相之间认识的三三两两的聊着天,互相之间不认识的和她一样,拿出笔后,四处好奇地张望着。
监考的考官她倒是认识,那天她打听消息时见过,是人事科干事小金。
“安静,马上开始考试了,大家不要继续交头接耳。”小金话音刚落,考场瞬间安静了下来,他开始分发试卷。
宋芑坐在前排,很快拿到了试卷,开始做了起来。
这份试卷和之前印刷厂的试卷不一样,难度要简单不少,别说一个小时,半小时她就把试卷做完了,认真地检查完时间还有的剩呢!
她一边悠闲地转着笔,一边百无聊赖的想着:这个试卷说难不难,说简单也不简单,有一半的题目是主观题。
不禁暗暗怀疑,难道这次考试是特意为某个领导的儿女举办的,这个岗位是个萝卜坑?那这次考试的结果悬了。
试卷被收走后,宋芑走出考场就把这事跟宋萱说了。她凑到宋萱的耳边小声道:
“姐,这回考试试卷很简单,不过,我觉得我不太可能能考上。不好意思啊,姐,让你白白跑一趟,耽误你的时间了。”
“没关系的,要说不好意思也是姐该说不好意思。要不是因为姐,你有了工作也不会再关注这些招工消息,更不会因此白白浪费时间。”
宋萱读懂了宋芑话里暗藏的意思,心里叹了口气,面上却什么都没表现出来,还怜爱地摸了摸她的脑袋。
如果有关系户,她们也没有办法,只能错失工作。宋萱心里不是不失望,但这怪不得宋芑。
虽然猜测这个岗位可能是萝卜岗,考上的可能性不大,宋芑还是没有放下内心的期望,和宋萱在周边边逛边等。
反正来都来了,再多等几个小时也没有什么,万一考上了呢?
逛了大概三四十分钟,一个熟悉的人影拦在了她们的面前。
宋芑看去,正是监考官小金,她好奇地问道:“金干事,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并没有问“是不是成绩出来了啊?”这类问题。
小金来找她肯定有什么事是需要悄悄商量的,她的心里对这场考试是否公平公正有了更强烈的怀疑。
果不其然,小金将她和宋萱偷偷带到了一个隐蔽的房间里,挑明了来意,说道:
“宋同志,我也就不瞒你了,今天这场考试其实是我家科长为了他闺女特地组织的。
可他闺女不依不饶一定要考到第一名才肯来上班,谁知道……你看看能不能把答案改一下。”
说完,他拿出来一份空白的答卷,一支钢笔和一沓大团结以及各种票据递到宋芑手上,狗腿地笑着。
“你要是改了,我们科长一定不会亏待你的,这是他的诚意。”
小金在心里默默流泪,遇到他们科长这样不讲理的闺女真是没办法。
明明可以靠家里的关系搞到工作,却非得要考到第一名才肯来上班,他真的觉得她脑子有病。
可他们科长不这样想呀!
他们科长宠女儿,大事小事都顺着她,还特意为她举办了一场考试,题目都是量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