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秦飞一开始去医疗队看望伤员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私心杂念。
是见到林菲累得满脸苍白的,才忍不住嘴贱关心了一句,谁知林菲一点儿不领情。
虽然碍于伤员在场,林菲并没有说什么严厉的话,可是以秦飞“情侣”间的敏感度来判断,人家应该是又生气了。
秦飞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不招林菲待见,甚至之后还连正常的工作请示、汇报都推了他每次看到那个长得比他帅又和林菲有共同语言的卜大夫,都有一种头上长草的感觉。
虽然这种绿意来得有点牵强,但架不住人家天天在一起呀,谁知道他她们孤男寡女的,会不会……总之秦飞那叫一个郁闷!
还好随后总部就下发了缴获,得知他们又添四挺轻机枪后,秦飞脸上终于又露出了一点点笑容。
不笑也不行啊,吴大富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一个劲儿的在那里嘀咕马是他们缴获的,可是上缴后就不发回来了。
秦飞要是再不笑着点,还让上级首长以为他们独立营对上级分发的战利品有意见。
讲真,其实独立营此次在战斗中缴获的战马并不多,一共只有四十多匹,其余的都被炸死或是被机枪扫死,要么就是趁乱跑了。
最后缴获那四十多匹马就是分到手也不过三、五匹,还不如留在总部,还能发挥更大的效用。
出于草地上被饿出来的习惯,大家把炸死的战马肉都做成了肉干。
可这样还是堵不上吴大富这个独立营头“爱马士”的嘴,在开俘虏诉苦会之前,对秦飞旁敲侧击道:“营长,你说的骑兵连啥时候才会有啊?”
秦飞心情不好,说话也就不那么注意:“这些‘不抵抗军’的战马有什么好的?小鬼子的战马才叫好哪,等将来建立了根据地,我给你弄个百八十匹你……”
“我们不是‘不抵抗军’!”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了秦飞的话。
秦飞一看说话的是一名东北军俘虏,那就更不用客气了:“你们几十万人,不放一枪一炮就丢了东三省,不是‘不抵抗军’是什么?”
那人眼神痛苦的说:“那是上峰的命令,不是我们不想抵抗!”
“切,什么狗屁上峰?”秦飞鄙夷道,“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你们那个纨绔少帅只会抽大烟、玩儿女人,你们也和他一样,当手里的枪是烧火棍,小鬼子枪一响,就一个个吓尿了。”
“你?老子跟你拼了!”
俘虏怒吼着朝秦飞冲来,俘虏的干部连忙叫道:“拦住他!”
秦飞摆摆手:“让他过来!我倒要看看,东北军有没有个把带把儿的!”
那人听了秦飞的激将更加愤怒,冲过来就是一拳,没想到却打了个空!
那人很恼火,随后把拳头抡得更大,用尽全身力气往秦飞身上招呼。
可是秦飞就像逗他玩似的,根本不跟他硬拼,把他气得大骂:“你他妈的胆小鬼,有种就跟老子痛痛快快打一场!”
谁知他话音才落,就听见自己原来的长官说道:“仲大彪,快住手!别再丢人了!”
仲大彪虽然不懂自己长官说的是什么意思,但因为以前服从惯了,还是立刻住了手。
停下来他才感觉到,脖子上好像有点凉凉的,用手摸了一下,抹下一点浆糊来。
就在他奇怪这浆糊是哪儿来的时候,“长官”又说话了:“仲大彪,还不赶紧谢过这位红军长官?要不是人家手下留情,你早就去见阎王了。”
仲大彪回头一看,恰好看到秦飞把手上的浆糊摸在标语上,不禁涨红了脸,羞愧道:“多谢长官手下留情。”
秦飞揩干净手,看着他道:“仲大彪是吧?名字挺有种的,就是不知道骨头是不是也像拳头这样硬。”
仲大彪一时有点儿不太明白秦飞的意思,一脸懵逼的站着。
秦飞解释道:“你的爆发力还不错,就是出手慢了点儿,不过败在我手上也不丢人,因为我的锁喉功从来没有失过手!之所以要问你骨头是不是够硬,是想知道你还有没有勇气面对日苯人。”
仲大彪爱冲动,但却不是没脑子,立即就明白了秦飞话里的意思:“长官,我们当初没有抵抗,是因为身为军人,不得不服从命令,可不是怕了日苯人。”
“好,那我问你,还敢不敢跟着我们去打小鬼子?”
“你们红军不是吃了败仗,一路逃到这里来的么?还打什么小鬼子!”
秦飞简直给他跪了,都特么当了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