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菲虽然走在前面,但却一直注意着后面的动向,说白了,就是心一直悬着呗。
所以秦飞才一靠近,她立时就觉察到了,立即转身质问道:“你想干什么?”
干你!秦飞好不容易把这两个字压下去,然后才说道:“路又不是你家的,你管得着么?”
林菲发现秦飞声音暗哑异样,才刻意去看他的表情,一看就被吓了一跳。
只见他的瞳孔就像在发光似的,说神采奕奕那是自欺欺人,分明就是——野兽一般的眼神!
林菲立刻紧张起来,端着木盆不断向后退,嘴里惊惶的说:“你别过来我,不然我喊人了!”
一看到林菲流露出这种小鹿惊慌般的表情,秦飞的心立时就软了。
其实就是有贼心没贼胆,不过是嘴上占点便宜:“我又不吃人,你就是喊一个团来,人家还能把我毙了?”
林菲立刻横眉冷对道:“我跟你说过离我远点儿,是不是又忘记了?小孩子就是没记性!”
秦飞还腆着脸说:“我记不住,你多提醒我几次不就行了么?所以啊,我还是得多到你跟前,这样才能听你的话呀。”
林菲见说不通,索性将盆放在地上,做出一副长谈的架式。
“秦连长,我以前一直当你是小孩子,所以不管你怎么闹,我都忍了;但是今天,我要郑重的告诉你,如果你再敢像这样缠着我,我就报告给上级!到时候背了处分,可别怪我翻脸无情!”
你特么已经够无情了!秦飞心中那种躁热的火气逐渐降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邪火:“林菲,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一点儿喜欢我?”
林菲“嗤”的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你一个小孩子,懂什么喜欢不喜欢?以后不许乱说了啊,不然我直接告诉上级,就说你调戏我!”
秦飞脑子一热,就回了一句:“要是换成张华松问你就不是调戏了吧?”
林菲听他又提到张华松,不禁恼火的说:“张华松怎么啦?张华松比你成熟,比你稳重,比你懂事;张华松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张华松不会像你这样整天正事不忙,尽歪缠人!”
秦飞的心在听到那声嗤笑时就已经被大卸八块了,现在又遭到一连串的对比打击,直接从心碎过度到渣,那种心痛的赶脚……就不说了,唉!
林菲的耻笑,还连带着把他的脸皮也戳破了,再也撑不住,也腆不起来了,眼睛干涩的看着林菲端盆走人,一句话也说不出。
等晚上回到军营,竟然不争气的病倒了!
秦飞也觉得自己的反应夸张了点儿,不就是个不成形的失恋么,有什么了不起的呀?
可实际上,真正击倒秦飞的,是林菲认为自己不如张华松!男人么,还有比这个更打击自信心的么?!
当然,这种丢脸的事情,秦飞是不可能讲给医生听的,所以卜大夫给他的诊断是:“邪火攻心,需要静养。”
秦飞觉得这个诊断更丢脸:“静养是林黛玉玩儿的,我就一个小感冒,你开这种诊断书黑我?”
“黑你?我犯得着么?”卜大夫一边收起听诊器,一边说正事:“林菲托我给你带个话,她的问题已经解决了你赶紧把那个证明材料撕了。”
秦飞立刻紧张的问:“怎么解决的?”
“如你所愿,张华松解决的。”
“你丫的再说一遍?!”秦飞一把封住卜大夫的领口。
“咳咳……松手,不然不告诉你。”
秦飞把手放开,卜大夫捏捏喉咙,说道:“具体过程我也不是太清楚,但事情确实是张华松亲自到野战医院去宣布的。”
秦飞脸色阴沉得可怕,在他心里,已经勾勒出一幅林菲为解决政.治问题,而委身张华松的画面!
卜大夫见他这半死不活样,忍不住唠叨道:“你这个病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说重是因为都是长期郁结于胸的结果,要是你真跟林黛玉一样,估计这次就挂了;说轻是因为你年轻,底子也好,加之又遇到我这个再世华佗,才让你拣回一条命,所以……”
“说重点。”
“这就是重点啊,所以拜托你以后想开点儿,不要去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尤其是女人!”
“滚!”
“河还没过就想拆桥,信不信我一针扎死你?”
“你这个庸医!信不信我一爪掐死你?”
“切,小孩子装大人,怪不得林菲不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