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飞没觉得自己哪里有犯浑的地方,恰好现在的情形跟他心中正在想的事情有些像,于是就低声的说:“放开我,我要去找林菲。”
还有一句话秦飞没有说出口,那就是:老子才不会弯腰拣肥皂!
刘景桓哪知道自己的一世英名就这么毁了,还很负责任的说:“放开你可以,但你不许临阵脱逃。”
秦飞满头雾水的说:“我脱什么逃啊?仗不是都打完了吗?”
刘景桓放开秦飞说道:“这里的仗是打完了,可是我们的根据地还没有夺回来,你们的主力部队也还在后面,你现在一走了之,不是临阵脱逃是什么?”
秦飞心急火燎的说:“攻打龙河崮的事,按我们刚才说的办就行了;至于华松支队的后续部队,我会跟我们童政委说,一切行动听从您的指挥。”
刘景桓立刻板着脸说:“真不像话!有你这样当指挥员的吗?随随便便就把自己队伍交给别人指挥,难道你还没交够吗?”
秦飞为难的说:“可我得去找林菲,把这件事情彻底搞清楚,不然我心里头不踏实。”
刘景桓差点儿给他跪了!一把将人拉到一边,恨铁不成钢的说:“你别忘了,自己是一支几千人的队伍的领导,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
秦飞说:“这并不矛盾啊,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既然我们已经有了合理的计划,那就按部就班的做不就得了?”
刘景桓被一阵无力感击得脑发虚,如果秦飞真的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下级gan部也就罢了,可惜他不是。
他不但跟自己没有隶属关系,还是来给自己解围的,而且队伍人数是自己的三倍!真是轻不得重不得。
刘景桓正在想怎么说服这头倔驴,李军突然从后面冒出一句来:“支队长,你想去就去吧,这里的事情有我们,你就放心吧。”
刘景桓一听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话,气得冲他吼道:“浑说什么呢?你们支队长让你们休息,那就好好休息,跟着添什么乱哪?难道你也嫌连长当烦了,又想回去当班长?”
李军说:“我也是巴望着支队长早点儿把事情了了,好让大伙儿跟着省点儿心嘛。”
见人家从上到下都是这种态度,刘景桓也没话说了,甚至他在心里已经做好了帮秦飞掩盖“事实真相”、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谁知秦飞却突然人品爆发,良心发现了:“好,我不走了,刘司令员,走,咱们再去好好研究一下攻打龙河崮的作战吧。”
刘景桓也不知道秦飞怎么会突然想通了,不过这是好事情,所以也就高兴的顺着他的话说:“好,王玉刚……柳安奎,拿地图来。”
刘景桓叫顺嘴了,喊出王玉刚的名字才想起人了,虽然改口的快,但还是惹来大家的叹惜。
秦飞也一样,前世也常听人说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可是和平年代,流走的不过是退伍的军人,哪像现在,一场战斗都有无数战友牺牲。
刚刚,他也不是什么“人品爆发、良心发现”了,而是刘景桓最后那句话戳中了他的死穴——他不能让李军他们再回去当班长!
唉,都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可也要看是什么衣服,如果是内裤呢?不穿不行啊!
秦飞正在想着林菲在自己心中的地位,李军又从土坎后面探出头来说道:“支队长,要不,我替你跑一趟吧?反正我也认识林菲,我帮你去问问她……唔!呕!”
李军嘴里突然塞了一团烂泥,把他呕得差点儿把晚饭都吐出来。
好不容易把烂泥吐出来,却不敢找人报仇,因为整个华松支队,敢这么gan的,也只有李欢一个。
别人一听名字都说他们像兄弟似的,其实他在李欢面前,整个儿就是一孙子!
不过不敢报仇,理论一下还是敢的:“你哪根筋又别着了?”
李欢躺在吊床上,眼睛都不耐烦睁一下的说:“你就是个棒槌,烂泥糊一下更灵光。”
“你?”李军被噎得一口气不来,可是转念一想,支队长没有接受自己的建议,没准儿这个建议也不对他的心思。
还是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哪天支队长要是再为林菲抽一回疯,大不了他们就再从班长做起,只要跟着支队长,就是班长都没得做也没什么!
秦飞不知道李军对自己忠心到这个地步,只是想着改天要找机会挑点儿颜色给这个棒槌瞧瞧,免得他太热心过头了。
要是连把妹这种事情都要手下代替,那他这个当大哥的也太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