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恐惧才是最可怕的,在这种心理作用下,国明党军很快就失去斗志。
再加上这是两个平等的营之间平时就不和,此时到了生死关头,就更是各顾各了。
当官的都在那里各打各的算盘,当兵的就更不管这些了,趁长官不注意,开始开起小差来。
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如果团结一心,拧成一股绳来御敌,或许还有一线希望。
各自为战,那就是找死,仅仅两分钟,整个防线就全线败退。
和团部的战斗不同,童观并没有命令大家刻意放过溃败的国明党兵不打,仅仅只是跑远的不追罢了。
所以只要跑得慢点儿的,只要枪还够得着,都要送上一颗子弹。
由于大圩集的战斗凌晨最先开始,到他们把周围两公里以内全部肃清,都才凌晨四点。
这一晚,攻打大圩集的战士或许打仗不是最过瘾的一次,但之后的事情却是最过瘾的一次——因为他们要开庆功宴!
土匪是什么样的?自然没见识没大志一抢到点儿东西就高兴得找不着北的!
所以战斗一结束,童观就下令一半人打扫战场,一半人准备庆功宴。
天快亮时,战场才打扫完,国明党军剩下的物资该清理的也才清理完,庆功宴就定在上午八点半准时开始。
倒不是准备不出来,而是这个时候,才有来看热闹的人。
既然是“土匪宴”,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是最基本的准则。
可是光有道具还不行,演员也必须得专业一点儿,不然装不像。
于是侦察连的战士被安排在最外面用餐,因为只有他们能够勉强做到装什么像什么。
虽然大多数老百姓听到打仗都是有多远躲多远,但是哪里少不了胆子大的,比如那种想发财不要命的人。
庆功宴才开始几分钟,就有一个满脸油光的人过来跟他们套近乎,两杯酒下肚后,就提出一个令李军大吃一惊的建议,说是想跟他们一起合伙做生意,说白了就是帮他们销赃!
李军心想这人要么就是要钱不要命的人,要么就是早就跟土匪有勾结,于是就跟他虚以委蛇。
如果这个还只是贪财的话,那么接下来这几个就有点儿令人难以容忍了,因为他们纯粹就是来蹭吃蹭喝的。
李军不过是随便招呼了一声,几人就自来熟的坐下来,端起酒碗胡吃海喝起来,还划起了唱拳,简直比他们做主人还嗨。
战士们一开始见他们一边划拳一边唱着,还觉得新鲜,可是听着听着就觉得味儿不对,因为他们唱得太低俗了。
李军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是听不得这些银词烂调,而是有几个面嫩的战士的反应不对。
——哪有土匪听到这种淫词滥调会听到脸红的??
李军怕这几个小战士露出马脚,刚想吓唬一下他们把人吓跑,就看到李欢朝自己使了个眼色。
李军连忙把要摔的碗轻轻放下,和李欢一样,不动声色的套起这几个泼皮的话来。
谁知不套不知道,一套吓一跳,这几个泼皮竟然跟永辉纵队挨的“闷棍”有关!
李军赶紧装作上茅房,偷偷跑去将况汇报给童观:“政委,就是这几个混蛋把永辉纵队主力外出的消息泄露给国明党军,咱们要不要把他们抓起来?”
童观立刻问他:“情报属实吗?”
李军说:“我们是分开套的话,并且想跟咱们做生意那个周贵宝也证实,他们在大圩集‘沦陷’后,曾经在这里跟其中一部分土匪喝过酒,以为咱们跟那些土匪是一伙的,还问咱们攻打这里是黑吃黑还是分赃不平。”
童观笑道:“看来这些都是老油条,献两头吃惯了。”
李军气愤的说:“难道就由着他们这样吃?永辉纵队被他们害得多惨哪!”
童观说:“杀了吧,省得他们哪天把自己撑死了,怪难受的。”
“好……杀了?!”李军随口答了一声才反应过来,不禁惊鄂的盯着童观。
童观调侃道:“怎么是这种表情,我脸上有花?还是不敢杀人?”
李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实话实说道:“都不是,只是有点不习惯,政委你不像,不像……”
李军半天说不出来,童观替他说道:“不像一开口就要人命那种人,对不对?”
李军嘿嘿的笑笑,童观为自己的“反常”解释道:“我的确不喜欢枪毙人,可也要看是什么人,就你刚刚说的那人,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