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识君啊。”
方从哲对薛通道:“你有这样大才的弟子,确自珍不外现,明天罚你请客,一定要请我们,李易作陪。”
薛通道:“阁老我有苦衷啊,我知道他棋下得好,吴荣华说可为天下师。谁知道他有这样音律天赋?!”
方从哲道:“可为天下师?这个夸张了吧?”
薛通道:“我棋低,看不懂。只知道前两年吴荣华盘脆败,那是一点脾气没有。”
方从哲问李易:“李易你这才艺也太杂,杂不能精。不如专攻一路,棋这一道太复杂,你不要费心血了。”
一说起棋,正骚到李易痒处,便自谦道:“阁老说的对,自从我认为天下再无对手,只孤独求败后,便不再琢磨这棋了。”
这一句谦虚,差点儿让薛通一脚踹出,这是谦虚的话吗?这狂到没边了。
方从哲“哦?”了一声,看看李易好似不是客套话,便道:“真是如此,你敢和林符卿大国手下一局吗?”
李易道:“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方从哲道:“那说定,明日未时到我家如何?”
薛通、谭正道:“那我们也叨扰阁老了。”
送走了几位尊长,李易和歌迷们一一道别,许多人还是恋恋不舍,此时已月天。
尤其是明天李易要去下棋,明天不能来访的,更是郁郁。
几个可以观战的眼珠发亮,得意洋洋。
马大家懂了这门道了。感情你们有家长带着可以去看棋?我们没家长怎地?立时都有了主义,兴冲冲地都去了。
客去主人安,李易觉得忙了一天,总算可以休息了,却不知道追星族是无处不在。
当他走回去,发现自己家这些少女的双眼,都是一闪一闪亮晶晶,四周都是小星星的时候,知道坏了。当陈晨怯怯的拉着他衣袖说:“老师,再唱一个吧”,他落荒而逃。
躺在床,他理了理思路,今天结交了很多人,包括老奸巨猾的方从哲和风闻奏事的谭御史。李易认为最大的收获还是获得了二代们的友谊。
二代们也是分阵营的,自己接触的这些二代,都是浙党、齐党、楚党或者紧密团结在这些党周围的。在万历这个时代,结党,很可能随着这个党派完蛋而完蛋,不结党,那是别人没完蛋,你第一个完蛋。有boss决战的时候,不清小怪的吗?
李易很重视这些二代的能量。小瞧二代的能量,那是傻子。二代们所作所为,是代表了他们父辈。甚至父辈不能做的事,都会由二代出面做了。
和那些高官交流,自己这个情商恐怕堪忧,咱们国有句老话,叫“贵人语迟”,本来说话很流畅的人,随着身份地位高了,权利责任大了,自然语言迟钝,许多事很难直接表态。
咱们普通人完全可以说:“哦,那个猪圈啊,扒了重盖。”市领导绝不会说:“哦,那二环立交桥啊,扒了重盖。”虽然这个事可能还不普通人家的猪圈重要。所以你问了会听到:“哦?啊,这个事啊,嗯,是这样,小张,你的酒得干了,咱们来一杯。。。。。。”
自己没时间扯皮,那个混账皇帝恐怕想的是什么药让自己更兴奋些,哪个类型美女睡起来更舒服一些。那些高官想的也是怎样干倒对手,怎样爬的更高。至于每天周围几省千百灾民饿死,这个。。。。。。和他们有关系吗?
用围棋和音乐去交好这些人,李易没有心理障碍。后世人才济济的时候,哪个想有所作为的,不是专门研究领导的爱好,然后投其所好?自己这么点儿特长还不用,那得智障到什么地步。
看看高风亮节的东林党党魁顾宪成,怎么溜须高官叶向高的,你不喜欢围棋吗,我能找出过百龄这个少年国手陪你玩。现在叶向高下去了,我烧冷炕,找来过百龄恶心一下方从哲,谁知道明年叶相会不会复出?这才是职场高手风范。
至于明天去对战林符卿,自己没有一点儿心理压力。林符卿年近五十,早已是廉颇老矣,前两年吴荣华的棋艺,恐怕在林符卿之了。自己还不是轻取了吴荣华?
明天自己出战林符卿后,几乎板钉钉要选定由自己去迎战过百龄了。
真正难对付的是过百龄。
过百龄是国围棋史一座高山。先后写出了《官子谱》、《三子谱》和《四子谱》等棋书。《官子谱》自己也研读过,说起来应该是自己的老师级别的。尤其是古人虽然棋理逊于后世,但是对弈的搏杀技巧,甚至高于后世。座子时代无布局,自己最擅长的各种定式、布局都无用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