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去远了,梁松还挥着手。
李胜义身旁,李胜虎几个正在和曹大炮拌嘴,李胜虎埋怨了一路:“我说大炮,你们少放几炮,给我们留点儿啊,你这可好,连马一起炸了,这回你天天吃马肉吧。”
曹大炮道:“你想练枪,我还想练炮呢。头一回有这过瘾机会,谁不想快活一把?”
李胜义道:“马到赫图阿拉城了,有的是仗打,争什么争。”几人一琢磨,有道理啊,马开始研究这赫图阿拉有什么好东西来。
莽古尔泰由几个亲卫轮流背着,他如果死了,按八旗规矩,他们这些亲兵一个也活不成。
莽古尔泰里面穿棉甲,外面披了锁子甲,这样防护,普通枪砂真不能伤他。怎奈他战马受伤,把他颠下来,结果下体被几枚弹片切割进去。疼得他死去活来。
刚逃过抚顺,大贝勒代善接到信息迎了过来,千呼万唤,莽古尔泰才苏醒过来。
代善抓着莽古尔泰的手道:“那些汉狗哥哥一定屠了他们,为你复仇。”
莽古尔泰喘息道:“千万。。不可,这些不是。。普通汉狗,是魔鬼啊——哥,赶紧回城固守,让各处。。。。。。勤王吧。”
努尔哈赤去年封了四大贝勒,代善大贝勒和三贝勒莽古尔泰最是要好,如今见弟弟伤成这样,终是不忍。
这时探马回报,追击的明军离此三十里扎营了。代善看莽古尔泰需要急救,便也安营扎寨,抚顺城的守兵代善视作无物。
军医诊治了莽古尔泰,报告代善,别的伤也还罢了,下体是肯定没了。代善一方面长吁短叹,可怜弟弟。另一方面恨开荒团要死。
第二天清晨,代善让莽古尔泰亲兵护送主子先走,自己在东领口构筑防线,一边依托东岭峭壁,一边是深深的小辽河河道,也是后世的浑河河谷。他已经探明对方都是骑兵,骑兵适合野战,自己构筑临时城墙,任对方勇猛,还有所谓的厉害火炮,又能怎样?赫图阿拉城有许多火炮,自己见的多了,弟弟是受伤后吓破了胆。
再说,自己也不适合后退了,八旗是有几万兵马不假,可是现在东江不稳,每年春天最难过的日子,清兵打劫汉民,东江军出兵打劫清兵地盘,东江是如鲠在喉,不得不重兵防守。
再加南下海州、盖州,北开原一代打劫的部队,赫图阿拉只有一万多军卒,主力都在自己手里,退回城内固守,更麻烦了。此地险要,不如地设防。
李胜义兴冲冲来打赫图阿拉,是因为马靖说,清兵一共几万人,但是有句话,叫“清兵不满万,满万无敌。”所以谁都退避三舍。
李胜义嗤之以鼻。问马靖:“正蓝旗这2000清兵咋样?是不是清兵精锐?”
马靖应是。
李胜义大笑起来:“土鸡瓦狗而已!你们是被清兵吓破了胆,看我们的。”
马靖无语。他真的不好评价李胜义部队的战力。这在他们眼里无敌的清军正蓝旗,连李胜义部一个毫毛没碰到,完蛋了。他一直觉得像做梦一样。也不再说什么涨他人志气的话。
朝阳爬东岭山顶的时候,李胜义部前锋已经到了东岭山口。
代善构筑了三道两米多高的石头墙,3000骑兵把马放在后方,下马步战,防守石墙。
李胜义指着石墙哈哈大笑。曹大炮也笑了起来。马靖不明所以,问曹大炮笑什么。
曹大炮道:“他们用石头把自己圈起来,第一是怕自己跑了,第二是怕我们炮弹弹片不够锋利,特意加容易乱崩的石头片。这是自己给自己修坟啊!”
马靖恍然大悟,也哈哈大笑起来。自己这脑袋总停留在大刀长矛不行了,开荒团根本不玩这个啊。
李胜义道:“曹大炮,这回便宜你练炮了,别他妈把这帮家伙放跑了。”
曹大炮道:“您瞧好吧,我用这小钢炮遮断他们退路,用骑步炮炸他们个人仰马翻。这帮犊子摆出挨打的架势,怎么这么配合呢?”
李胜虎请命做炮击停后的追击先锋,李胜义准了。
辰时初,曹大炮的遮断炮火先响了起来。看那身后密集的炮火,代善忽然明白了莽古尔泰的意思,这根本不是自己熟悉的半天一个屁,一屁一个坑的土炮。每一炮,都是弹片横飞,笼罩一大片。
虽然炮火没打自己这边,代善已经知道完了。马带着亲兵,下了浑河河道,往后方退去。边走边喊撤退。
他知道,敌人是要把他们一锅端,直接往死里弄,自己是一点儿办法没有,跑吧,能跑多少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