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天刚放亮,没到吃饭的时候。
凌鸿一是饿了,二是忽然心情放松,稀里哗啦吃得开心,让任月怪这么小身体,饭都吃哪去了?
直到任月给凌鸿盛第四碗,凌鸿才发现那两人一碗才吃一半,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任月道:“我像你这样大,你还能吃呢,你正长身体,平时一定不要饿着。”
凌鸿对李易道:“我喜欢任月姐姐,你一定要对任月姐姐好。”
李易涎着脸对任月道:“任月,我一定对你好。”
任月反过筷子敲了一下李易的头道:“痛快儿吃饭,让凌鸿妹子笑话。”
李易摸着头臭臭的感觉丢脸。
凌鸿“咯咯”笑得伏到了桌子下边。
凌鸿是太阳出来急着走,任月把自己的风帽给凌鸿戴,狐裘
又裹紧些。这衣服长大,把凌鸿显得更加娇小,风帽遮了额,只露了娇俏俏的小脸儿,叫来的轿子停在门口,任月又碎嘴妈妈一样叮咛半天。
可怜凌鸿这丫头从小父母没把她当女孩子养,教的都是杀人放火勾当,被感动的不行不行的,抱着任月又留恋好久,才了轿子。几个保安紧紧跟着轿子,保护着凌鸿,渐渐的远去了。
李易怎么想怎么觉得滑稽,这来时杀气腾腾的女刺客红线儿,回去被打扮得像个瓷娃娃,还带几个保镖走。谁家刺客出门带保镖啊?这也太不和谐了。
任月看外边人多,叫李易进屋,李易磨磨蹭蹭的不愿意进去,看看周围都是任月的姐妹,也没什么借口,只好进了屋。
任月道:“你看看你来这京师才几天,带回来几个妹妹了?薛湄儿我不说了,唐青岫我不敢让她出门,不打扮也招风。”
李易道:“她自己非要来这里应聘,不是我找来的。”
任月道:“那你以后也要检点些。”
李易马下了保证。
任月道:“凌鸿这个妹子好,可怜见的。”
李易心道:“什么眼神儿啊,这个妹子杀人不眨眼的,也我政治素质过硬,把她说糊涂了。”
任月道:“这样妹子领进门可以。”
李易随口保证道:“那我以后领这样妹子进门!”
一下又惹恼了任月,噼里啪啦又挨一顿训。
李昌在这风雪夜,心也像掉进风雪里,拔凉拔凉的。红线儿联系后,杳无音信,这也算了,破财免灾。关键是江南四侠,居然落了。家人报告被捆了手脚,扔在李府门房里。
李昌如坠冰窟,这李易是要直接和自己开打呢,还是要把江南四侠送进官府呢?
官府虽然现在效率低下,那得看什么人。李易如果针对他,相信很多人会推动这个事。
李昌一会儿想着自己是不是跑路呢?跑路家业怎么办?一会儿想着官差捉自己怎么办呢?找谁说项呢?
现在和李易来硬的肯定是不行了,怎么办呢?李易看来隐藏的黑暗势力更庞大,自己做了初一,李易必然做十五,是李胜勇门来打杀自己,自己也在劫难逃啊,京师不过是多了个无头案子。左思右想,也琢磨不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叫来了师爷邵如意,如实说了现在状况,邵如意想了良久道:“是不是能确定您生命受到威胁了呢?”
李昌道:“李易肯定动了杀心,关键我挡不住他,马要京查了,跟咱们好的官员,这波儿都够呛,黑的白的咱们都抵挡不住李易啊。”
邵如意道:“不如让李易保护你。”
李昌惊得张大了嘴。
方从哲午睡才起,有仆人说,吏部侍郎董礼和李昌来拜见。
方从哲打心眼儿里不愿意见李昌,可是董礼位高权重,自己有些事也要依仗他,只好请进来。
董礼和李昌给方从哲见过礼,董礼便道:“我今天是被李昌拉过来做个见证的,打扰阁老了。”
方从哲道:“这说的哪里话。不知道见证什么?”
李昌拿出一个盒子道:“那日和李易打赌,李易已经把银子存进了汇通钱庄,我因为事忙,一直拖拉下来,今天把粮仓的房契、地契、库存明细,和船行的手续以及船只明细拿过来,交给李昌保存,免得说我言而无信。”
方从哲哪里知道这俩天的许多事端,觉得这李昌强横霸道习惯了,怎么改了性了?依李昌个性,该是输打赢要才对,怎么忽然为表诚意,把各种契据拿来了?
难道是李昌有了必胜的把握?不像啊。
如果李昌有了输的想法,该是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