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诶,有你这句话好。”
李易挺佩服这铁牛的智慧。
第一他佩服的是铁牛知道,李易这钱给的不是他,是他死去的媳妇。最终能表白出对媳妇的感恩。
第二他佩服铁牛不要银子,要田产。如果铁牛要的是200两银子,他这穷人乍富,肯定借钱的,骗钱的,讹钱的,甚至抢钱的都会门。一定是祸不是福。
可是他要的是田产房屋,这些固定资产,别人眼馋也没办法。有了这田产,铁牛以后算不是富家翁,也衣食无忧了。
当晚李易睡不着,廉勇知道李易当年可是和薛通走动甚近,有着师徒的称呼。薛湄儿知书达礼,俊秀可人,李易肯定有过少年心思。可惜世事弄人,最终劳燕双飞。今天看这做派,知道自己是猜对了。
左右是陪着李易解愁,两人煮茶聊天。李易闷闷不乐道:“你说好好的人,怎么说没没了呢?”
廉勇道:“薛湄儿在这短短时间,经历了生活巨变。父亲生离,母亲死别,自己毁容。恐怕在薛湄儿心,要嫁的肯定是翩翩佳公子,哪想到一转眼,居然变成了乡村蠢汉。铁牛对她再好,也解不了她的心死。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怎么会活得下去呢?常言说:药医不死病,佛渡有缘人。薛湄儿是仙药都救活不得。”
李易满脸悔意,道:“薛湄儿的家庭是我一手毁的。罪魁祸首还是我啊。”
廉勇道:“你这说得不对了。佛家讲究的是个因果。薛通出卖你是因,得到报应是果。薛湄儿离开你是因,嫁给铁牛是果。天理昭彰,与你何干?薛通出卖你后,你当时,可会因为薛湄儿的求肯,饶了薛通?”
李易道:“我饶了薛通,我师弟的阴魂得缠着我,我也会寒了我众多兄弟的心。薛通当然饶不得。”
廉勇道:“莫说你不饶他,万历帝也饶不了他。算是我,当时也不恨你杀我袍泽。毕竟战场是你杀我,我杀你。可是我恨薛通。这人是读书人里的斯败类。如果不是他出了家,和我一样成了和尚,我现在还是会找他算账。至少也打他个骨断筋折。出一口恶气。”
李易想起枉死的李胜兵,恨从心来,也点头称是。
两人又回忆起当年京师旧事,转眼夜深。
忽然听四围院墙有声响,接着有人高喊:“跑马岭清风寨办事,都躲屋里别出来,小心挨刀。”
廉勇笑道:“都说财不露白,人家铁牛机灵,一分钱没有,房子地谁也搬不走。你可好,大张旗鼓的,生怕人家不知道你是个财主似的。这回好,山大王找门来了。”
李易道:“清风寨是哪个?”
廉勇道:“这清风寨可大大有名。黄山本险峻,跑马岭更是险峻异常。清风寨盘踞在那,以绑架勒索为主,官府几次想剿,没有大军,都奈何不得。其实,有了大军,那地势,也施展不开。所以清风寨更嚣张,撕票都是常事。”
李易道:“今天惹到我头,我可不怕。有你这办案的头子在这里,我这良民怕什么。”
廉勇道:“阿弥陀佛,贫僧困了,要睡了。”说着居然脱鞋床。
徐霞客已经惊醒,对廉勇急道:“澄源师傅,贼人奔李易来的,快想个主意啊,这可如何是好?”
廉勇道:“李易能惹能搪,和我们有什么关系,睡觉好。”说着歪倒在床。
徐霞客急道:“李易你也真是的,你出门倒带些猛将啊。哦,我明白了,你的保镖都是暗哨。怪不得澄源师傅不着急。”
廉勇对徐霞客道:“你说你咸吃萝卜淡操心。五台山显通寺你总知道吧?显通寺武僧天下驰名,这是显通寺武僧大师兄,还用屁的保护!阿弥陀佛,不小心犯了口戒。李易你这个人不地道,我怎么一碰见你,没好事呢?”
李易道:“出家人要修心修口修身。你这荤腥不忌,修身别提了。心口又不一,我看你这和尚做得,修成正果是别想了。”
廉勇笑道:“我成不成正果不劳你操心,不过你再不出去,这里的和尚恐怕会有成正果的了。”
李易苦笑道:“我是最烦打打杀杀的,可是我看你廉勇,明白一个道理。想成佛,最快的捷径是先做坏事,然后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现在一心走捷径成佛呢,来的正好。”说着,去门后取下硬木门栓,走了出去。
一弯下弦月挂在当空,李易立在庭,朗声道:“各位山大王,你们肯定是来找白天的财主的,我是。别吵吵嚷嚷的,扰了别人的清梦。说吧,你们打算要多少钱?”
为首一人骑在墙道:“谅你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