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道:“君,祸事啊!。。。。。。”
“祸事?什么祸事?”光海君任是韬光养晦,早练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也惊疑起来。毕竟金大忠久经风雨,能这样失态,肯定不寻常。
金大忠道:“君,臣到海,左等右等,好不容易见到李易。怎知那李易一见面,丝毫不提救我朝危难,直接索要我们庆尚道,要作为他们一个省。。。。。。”
“什么?索要庆尚道?为什么?”光海君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李易要我们割庆尚道给他们,他们才能帮我们调停北方战事。”金大忠伏地不起,一路抑郁都化作了悲声。
“啊?有这等事?这李易好生无礼!既然如此,我们不要他们调停了。”光海君怒从心头起,双手颤抖,咬牙道。
金大忠道:“那李易说:算不要调停,庆尚道也得割。我们实在不给,他们自己来取。还说如果我们想反抗,辽东正缺筑路的劳工,要把我们。。。。。。”
“欺人太甚——!”光海君大叫一声,踉跄后退两步,“噗”的摔倒在地。急怒攻心,昏了过去。
李尔瞻急呼“来人!”,许多卫士跑了过来。李尔瞻道:“不要乱动君,赶紧请太医李正禹。”
李正禹是朝鲜一代神医许浚的弟子,曾协助许浚编撰过《东医宝鉴》。这医书堪李时珍《本草纲目》,因为以朝鲜药材为主,所以在朝鲜的地位远超《本草纲目》。李正禹有幸协助许浚编撰,也让李正禹的医术名气,成为许浚后的第一人。
没多久,李正禹便赶了过来。施了两针,光海君悠悠醒转。李正禹赶紧让人护持着,匆匆忙忙回皇宫了。
晚,寝宫内一灯如豆,光海君坐在暗处,怔怔出神。
他的病不是实症,不过是心病。李正禹一代名医,也只给他开了清火宁神的方剂,告退了。
光海君斥退了所有人,他在苦苦思索,李易索要庆尚道,到底是什么用意呢?
光海君这一生是辉煌的一生,奋斗的一生。先是为了夺取皇位,和诸兄弟斗,和皇帝斗,和大明斗。
终于皇帝突然暴毙,他才侥幸位。
贿赂了大明使臣不知道多少银子,才最终获得大明认可。
位后,又为了巩固皇权,杀兄、杀弟、杀叔杀侄杀大臣。论心机,他自觉不次于任何人。
对于突然崛起的李易,他派出无数密探,做了缜密的调查研究。越研究,越觉得糊涂。
李易是儒生出身,自己也考取了功名。甚至给自己的近臣,取名都是按“仁义礼智信”排列。但是偏偏自己残暴不仁,完全以暴力做基石,四处出击,做出许多人神共愤的事。如大掠安南男女百姓。
查查古今历史,原暴君如此对待别的国家的,绝无仅有。便是蒙元,也不过是天性好杀,而不是如李易这般处心积虑。这和儒家仁孝忠恕之道格格不入。
李易幼年寄身佛门,据说显通寺对他仁至义尽。但是这人偏偏看不出礼佛敬佛的慈悲之心。知恩不报,不可理喻。
光海君早担心:这样没有人性约束的人,偏偏擅于聚财,擅于练兵,一旦进攻朝鲜,怎么破?
光海君不怕战。
当年丰臣秀吉何等猖狂,他和父皇带领百姓,不屈不挠,多年抗战。在京都汉城与陪都平壤斗相机陷落,大量主要城市被占领情况下,也从没想过投降二字。最终还是战败了丰臣秀吉。
后金和朝鲜多年征战,这两年更是疯狂进攻。虽然他已经丢了两道之地,可他不怕。他知道,未来胜利必然是自己的。毕竟他占了天时地利人和。
可是现在开荒团要来茹毛饮血了。这该如何是好?
光海君深知:开荒团战力滔天,和开荒团作战,无异于以卵击石。而且,很容易会把战场从庆尚道扩大开去。变成全国战争。
开荒团最强大的是海军,海军如果顺汉江进攻汉城,直取宫,战火会燃遍朝鲜。朝鲜军队又会变成失去国都的游击队。
眼前能苟延残喘的办法,是奴颜婢膝,让出庆尚道。
可是让出庆尚道,不说朝鲜人民不答应,是自己,也过不去屈辱那一关。更何况如果自己答应割让庆尚道,那些朝的反对派,立刻会一哄而起,趁机推翻自己。
自己杀了许多政敌,放逐了许多政敌,那又怎样?不过是把反对的声浪暂时压下去而已。这些大臣,受儒家思想毒害太深,总想着立嫡。自己这皇位,从未真正稳定过。
战是亡国,不战亡己。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