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很满意李胜信提出的这条陆路北进的路线。
他已经决定,到辽阳的时候,必须好好收拾一下李胜信。
啥?为什么李胜信有功还要被收拾?
对了,收拾是必须的。很简单,李易的逻辑和别人不一样。
你说你李胜信,还没等翅膀硬呢,知道背后嘀嘀咕咕,敢说大师兄坏话了。这该不该罚?
再说,大师兄是那小肚鸡肠的人吗?
什么时候,大师兄不是英明神武,宽宏大量的代名词?
这不好好收拾你一顿,你怎么能长记性?
好在李胜俭兄弟情深,知道李胜信有些处境不妙,早偷偷派了人通知李胜信:大师兄下一步是到百川铁厂,师兄你好自为之。
李胜信荣登军长宝座,当然要护着脸皮。大师兄责罚这些师弟,可是没轻没重的。自己可不能被别人看了笑话。
听说李鋕在百川铁厂,李胜信大喜。
陈曦是没那面子,给自己求情。李鋕不一样。
自己小心伺候着,大师兄和李鋕一谈大事,很可能忘了责罚自己这个事。
毕竟大师兄是出了名的记性不好。经常大张旗鼓的说责罚谁,最终有什么事一冲,忘得一干二净了。当然,哪个二货师兄弟,再去主动挑地沟除外。
所以李胜信得知大师兄行踪这个内部消息,自然姿态端正,直接跑百川铁厂来界迎了。
果然,李易到了百川铁厂,和李鋕畅谈起来,忘了他这码事。
李鋕靠在太师椅,对李易道:“我们浙江缙云李家,和你们山西新襄李家,都是唐朝太宗一脉。千年以降,终于又出了李易你这个才,李家之幸,天下之幸啊。”
有句话叫穷在街头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李鋕是浙江缙云人,和山西新襄天南地北,不耽误借助几百年前的古人,扯亲属关系。
李易俯身为李鋕续茶,道:“小子何德何能,您这样夸奖,愧不敢当。”
李鋕笑道:“当得,当得!我这一生,也算位极人臣。自问做事虽然问心无愧,终老回头,却发现一生大半时间在朝廷争来斗去,说起利国利民,却一事无成。如今来日无多,我这一次见你,也许是永诀。”
李易注视着李鋕道:“世伯身体康健,何出此言?”
闻弦歌而知雅意,李鋕身体康健,还能千里奔波。既然如此说话,肯定是有下的。李易当然要配合一下。
李鋕摇头道:“自家知道自家事,我今年自觉气脉渐弱,这是血气枯竭之兆。不说它,不说它!”说着挥挥手,仿佛挥走了烦恼。又接着道:“我今次带来两个人,且让他们进来。”
从客厅外走进了两个人,李易见这两人,都三十多岁,举止沉稳,给李易行了礼,站在一边。
李鋕指着两人,对李易道:“这两个孩子都是我孙儿辈,一个叫李坤,一个叫李坚。都是科举出身,在刑部任职。无论学识才干,都是我李鋕后辈里最出色的。如今,李易你的事业如日天,方兴未艾,我让他们辞了官职,到你这里辅佐。你的天下,是咱李家天下。如今地域广大,黎民千万,虽然法以简为好,却不可无。这两人精于刑名法令,想来可以对你有所臂助。”
李易站起,对李鋕行礼道:“世伯,您这可是雪送炭。我如今急缺精通律法的人才。”
李易这话可不是客套。他的地盘已经不小,人口也不少,可是无法可依。一直是糊涂庙糊涂神,一步步向前混日子。表面看,治下百姓都是大明百姓,自当遵守大明律例。可是大明律例几百年来,名目繁多。不要说普通百姓,是这些官员,想治罪也得随时翻找大明律。李易真的迫切想推出简明的律法。
更何况世易时移,原来的律法根本不适应李易这些省份的现状。
现在各地移民,几乎都是自治模式,短时间不会出什么问题,时间长了,那些大地主权力可有些过头,这可不妙。
李鋕早看出李易的短板,向李易推荐人才,可不仅是掺沙子,也真有为李易解忧的意思。
李易对李坚、李坤揖让道:“两位赶紧请坐。”
两人都落了座,李易对二人道:“我们的属地,南在南海,北在北海,东在台湾。地理不同,不知这法当如何设置?”
二人对视一眼,知道这是当场考试了。
李坚道:“司令,虽然地理不同,但人心思稳,必须有法可依。百姓所虑者,无外乎身心财产。如何立法,也无外乎是法外无法,王子犯法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