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击汉城,光海君决定御驾亲征。想当年抗日战争的时候,他的父皇是御驾亲征,现在轮到自己了。可是他的这个决定刚一提出,在朝堂引起了激烈反对,吵了半天,也没出结果。
当晚他的叔叔李贤,入宫求见光海君。
李贤他大八岁,今年五十二了,一直是他的坚决支持者。光海君多年来没少得李贤臂助。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把李贤请了进来。
李贤半生戎马,尤其是对日作战,几乎总是身临前线,在军素有威望。
互相见过礼,李贤也不寒暄,开门见山道:“陛下,虽然当年您父皇曾经御驾亲征,可此一时彼一时,您今天可离不得汉城。”
光海君再次为李贤续茶,李贤慌忙谦让。这叔侄密谈的是军国大事,室内没有留下伺候的人。
光海君道:“六叔,保家卫国,人人有责。我虽然贵为皇胄,可也退缩不得。”
李贤道:“当年我哥哥亲临战场,那是下一心,后顾无忧。您不一样,虽然您已经在位多年,可是总有宵小觊觎皇位,万一离开京城,后方起了变故,我朝鲜不攻自破,马是内战不休了。您御驾亲征,贻害无穷。”
光海君道:“六叔,您这样一说,我也有些为难。这次反攻庆尚道,需要多方动员,几道大军,互不统属,陈允能调动了哪一个?”
李贤放下茶杯,决然道:“我去!我的封号是忠王,正是需要我尽忠的时候。”
光海君动容道:“六叔,您已经半百了,不复壮年,年龄不饶人。让您再受奔波之苦,我于心何忍。”
李贤摇头道:“国家风雨飘摇,身为皇室,更应该为国分忧,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光海君赶紧制止道:“六叔切不可说不吉利的话。您如果出征,我便放心了。您便以督军身份,总督庆尚道战事。陈允素来知兵,熟悉庆尚道地理,依然着他统帅各军。”
李贤道:“陛下既然允了微臣请求,还请陛下答应再拨派两个人给我,可竟全功。”
光海君慨然道:“六叔想用哪个,尽管说。”
李贤道:“第一个是您大内侍卫营都统李梁。他可是我们皇室最出色的后辈,该出去历练历练了。”
光海君道:“论起来李梁是我侄儿辈,真的是我们李家最出色的子弟。记得他16岁那年,参加军大,力可举鼎,一条点钢枪,无人能敌,勇冠三军。总放在我侍卫营雪藏,也不是路数。让他跟你历练一番,以后做个一方总兵,绰绰有余。”
李贤点头道:“李梁今年才26岁,最难得的,是他虽然武艺高强,但是不骄不躁,举止稳重,作为武将,是难得的璞玉。如今这个年龄,正是积累战功的时候。不然以后位,如何服众?”
“六叔您能带契李梁,也是他的一番造化,让他跟你去吧。”光海君暗思不知李梁拿了什么好处,居然能让李贤替他说话。不过李梁确实武艺出众。唯才是举,不避亲疏,也说得过去。他继续问李贤道:“不知您说的另一个人是哪个?”
李贤道:“申桂!”
光海君皱眉道:“申桂?!”
申桂是朝鲜第一的神箭手,有百步穿杨之能。可这人桀骜不驯,调入哪个部队,最终都被赶出。最恶劣的一次,是他在平安道,和总兵起了冲突,竟然一箭洞穿了总兵的大腿。
当时总兵可是穿了护腿甲的,可见这一箭力度何等惊人。射完后,这申桂居然扬言,不看在陛下面子,不能便宜这个总兵。
虽然事后调查,这个总兵也多有不是,可是袭击主将,还是死罪。
不过李贤当时觉得人才难得,极力维护,最终重责了几十板子,留在汉城部队里,降职为普通士兵。改为专职教练箭术的差事。
虽然没了官职,这申桂倒开心起来,每天无拘无束,倒也不再招惹事端。
光海君有些担心,对李贤道:“六叔,申桂可不太听话。”
李贤道:“此人自负艺业惊人,不服管束是有的。不过外敌当前,料也不会不识大体。如今共赴国难,正是用人之际,希望陛下不计前嫌,让他能前线立功。我看他这几年,倒是颇有悔改之意。”
光海君点头道:“好,依六叔。您对他有救命之恩,料他也能知恩图报。让他护着您吧。我也放心些。”
李贤问道:“不知陛下打算怎么调度大军?”
光海君道:“此一战,关乎国家命脉。务必要让天下人都知道,大明开荒团不过是纸老虎,打出我们的威风,才能激发各国反抗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