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燧这才明白,只要你有实力,想做官敢情还有科考更抄近儿的路。
自己傻乎乎的居然一直没想明白,枉读了那么多圣贤书。
过些天,来了一帮黑衣人,自称是什么保安。来了恭喜他:原来要建海市了,超大城市,他的地在城市规划范围内,要求他马动迁。
现在这房子要钱呢,是原来市价五倍价格,一次性买断。不要钱呢,用将来海市里的房子直接置换。
程嘉燧是个人里的贱人,嘴也欠问了一句:“我如果不要钱,也不要置换呢?”
一个黑衣保安一棍子敲碎了他的碗架柜,骂道:“你知道什么叫强拆不?”
程嘉燧摇头表示不知。
那保安道:“我看你是阳间饭吃够了,老子会让你后悔多活后半生!强拆是你的房子拆也得拆,不拆也得拆,反正你最终得滚蛋。”
程嘉燧吓得一激灵。
好汉不吃眼前亏。程嘉燧和许多人唱和,所以他还认识几个原来海县的喜欢舞弄墨的官员。这些人帮他和保安公司疏通了一下,他只提一个要求:置换一个离那个李易的城主府最近的住宅。
那些保安最终答应了,毕竟程嘉燧还算社会名人,闹得太僵不好。但是置换后,住宅面积小十倍。
程嘉燧看看自己是老夫老妻,平时干活都是雇几个零工,住宅大也没什么用,答应了。不过他对李易的恨更深了。他要住在城主府旁边,看看那个跳梁小丑李易,到底猖狂到几时。
物极必反,否极泰来。
程嘉燧万万没想到,他的城主府广场边的住宅,价格打着滚往涨。
他原来连房子再地,也值几十两银子。他这新宅子,住进来后,有人给300两银子。他当然不卖。自己岁数大了,搬这一次家脱层皮,可不倒腾了。再说,多卖点儿银子,自己也没什么用。他两个女儿,没有儿子。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也不用操那么多闲心。
现在他的画已经不卖给普通人了。海化产业没有了大明字狱的束缚,学创作空前繁荣,那些报纸什么的找他画插图,给的价格一点儿不低。再后来,几家报纸书商也争着请他来做插图,他的身价更高了。这吃喝不愁的,还卖什么房子?
然后,他的这个住宅开始了漫漫涨价之旅。
最开始是一千两银子,然后两千、三千。这个月他一打听,居然可以卖五千两银子了。
程嘉燧觉得人们疯了。五千两银子,可以在京师买一处豪宅了,在海买几间房?这不是有钱烧的吗?
但是傻子年年有,没有今年多。这房子价格,几乎每月都涨。
尤其传为神话的是:青龙湖旁的房基地,价格已经涨到六万两银子一块地。据说这个价,政府还惜售不卖。买家必须经过政府审核,必须是信用良好,品行端正的富商才可以购买。
程嘉燧暗骂:富商的钱有几个干净的?还能品行端正?真是能扯啊。
不过程嘉燧还真守住了他家这块地。这也亏得他是一条犟驴,一条道跑到黑,爱咋咋地,是不卖。如果依他夫人的意思,早卖掉做富家翁去了。
现在程嘉燧一观察,发现广场周边,原来的老邻居都卖房走人,一个都找不到了。现在的邻居全是百万富豪,他一个穷书生。
穷书生咋地?腹有诗书气自华!程嘉燧还真不怯场。
他每天穿个粗布衣,在城主府广场晃荡,也不怕那些邻居笑他穷。
这一天他看着人流如织的广场,忽然灵机一动:这不都是现成的模特嘛,画这些人!
说干干,他在广场摆摊开始作画,招来很多闲人看热闹。可是很快那些黑衣保安又来了,要求他立刻搬走,不然没收这摊子。
程嘉燧可不怕他们,他现在知道这些保安也是咋呼咋呼,没犯大错,他们可不是打行那样凶残的黑社会,根本不敢把他咋样。
于是他开始据理力争。声称自己不是讨饭的,你们不懂,这是艺术!
这一下,引来更多人围观,保安又说他扰乱公共秩序。
程嘉燧更不答应了,自己作画扰乱什么秩序了?围着看能怪自己?有能耐你们赶走围观的人,别和自己叽叽歪歪。
正吵着,来了一个布衣青年,看了看程嘉燧的画,又问了程嘉燧的高姓大名,转身对那几个保安吩咐道:“以后这位先生想在哪画,在哪画。谁都不要打扰。”
别看保安在别人面前拿五做六的,在这个青年面前,恭顺得像绵羊。自己看着这个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