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严勇和刘铁山的计议,方素也表示同意:“这样也好,雨也停了,正好给这些棒子点儿厉害看,这一宿可太窝火了。
”
计议已定,刘铁山的一个营重新岸,朝鲜兵纷纷后退,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又下了船?虽然雨停了,火枪装填快捷了,但是这些人也不会膨胀到觉得几百人可以挑战几万朝鲜士兵吧?
严勇发出命令,从近岸的十几艘战舰,调集了600名枪手,和刘铁山的600人兵合一处。刘铁山前方开路,严勇负责掩护后路,直接向东岗杀去。
一夜风雨过去,晨风吹散了乌云,红艳艳的朝阳爬了东岗,照得港口一片通透血色。
港口人潮汹涌,可是突然想起的排枪声,让这人潮突然起了漩涡。
这晴好的天气,几乎是火枪兵最适合发挥火力的时候。严勇和刘铁山的一千二百人,组成了两个20x30的火枪大阵,开始向没有远程火力的朝鲜兵喷吐火舌。
连绵密集的火力,几乎成了单方面的屠杀。朝鲜兵什么时候见识过这样的火枪大阵?几乎一瞬间,山崩地裂般溃散了,蜂拥着和死神赛跑。
陈允正率兵冲进港口。
陈允现在踌躇满志。虽然折了李梁和申桂,忠王李贤精神不稳,可这一夜血战,城内城外,再加港口,消灭开荒团过万人。
猛火油又烧掉了百艘大小战舰,估计开荒团至少有三四千人葬身火海。虽然李胜石生死不知,也是空前大胜。这些残余战舰,自有联合舰队对付,也是难逃虎口。
总之,这是一场空前大捷,一举肃清了强大不可一世的开荒团,功莫大焉。陈允几乎可以想见,自己接踵而来的各种殊荣。
陈允赶到港口,才知道李胜石一伙残兵最终是登了战舰,可是也没剩几个人。这让他心情更加愉快。
可在他以为一切结束了,残匪会出海逃窜,最终被联合舰队消灭的时候,异变发生了。他万没想到严勇、刘铁山居然杀了个回马枪。
这一下可怎一个惨字了得。
港口几万朝鲜兵,一下子炸了营,开荒团成排的火枪喷吐着火舌硝烟,朝鲜兵纷纷转身逃命。可此时,陈允的大军恰恰正进入港口,这一下自相拥挤践踏,乱成一团。
张目拼力约束部队,还是被乱兵冲得跌跌撞撞,不知身在何方。猛然间撞到一人,张目抬头看去,好壮的一个黑大汉。仔细一看,却是阮小二。
这阮小二一场鏖战,只剩了百十个兄弟,让他痛心不已,心里不停痛骂自己蠢到家了,怎么官迷心窍,也学宋江去招安?宋江当年是什么下场,自己又不是不知道,居然又重蹈覆辙!
开荒团再凶悍,自己大不了一走了之。可这帮官军吃人不吐骨头,开荒团更可恨十倍。
怎奈已经进了军营,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
自己被逼迫着进攻李胜石队伍,一路血战,李胜石城几千人马是死个囫囵,可朝鲜兵伤亡更多。看看陈允、张目满脸喜色的样子,哪在乎死掉的士兵,好像等着加官进爵了。阮小二更是怒不可遏。
这些当官的都是踩着士兵死尸位的,自己跟着你们这些人,早晚命都得交给你们。去你奶奶的吧,老子猪八戒摔耙子,不伺候你这个猴了。
可是这军队行军谨严,怎么能随便脱身?阮小二一直找不到机会。
留心着,留心着,机会来了!
现在港口所有的军队大乱,阮小二觉得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雨夜里深一脚浅一脚,根本没个方向感,肯定跑不得。现在趁乱老子钻进荒地,你们哪里去寻老子?
阮小二正眨巴着眼睛,暗自想主意,不巧张目一头撞在他的身。
张目一见阮小二,气不打一处来,他哪知道阮小二已经有了反意?还以为还是那个随便拿捏的偏将,立刻骂道:“阮小二你个杀才,夜里进攻你藏奸耍滑,现在又要逃走是不是?赶快前给我顶住,小心军法无情,老子直接命人杀了你!”
阮小二见张目还在装腔作势,更是怒不可遏。可是脸却堆了笑道:“张将军息怒,末将马去杀敌。您一路走好。。。。。。”
说着前扶住张目,张目被人流拥着,紧贴着阮小二。他可不愿意和这个土匪如此亲近,正想拼力挣开,忽然胸口一痛,低头一看,原来阮小二借和他挨在一起,一把短刃插进了他的胸口。
张目只觉得胸口剧痛,想张口高呼,却呼不出任何声音,眼只有阮小二那张讥笑的大脸,最后的念头是一个:为什么不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