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李胜信施礼道:“向阳寺方丈永真,不知李军长到来,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李胜信摆摆手道:“大和尚,消息还挺灵通嘛。听说您是显通寺过来的,论庙里排行,是我师傅辈儿,我军服在身,不好施礼啊。”
永真躬身道:“岂敢岂敢。不过我几十年前,真的在显通寺为僧,和军长确有同门之谊,招待不周之处,还望李军长海涵。”
李胜义离开辽东,李胜信现在是名副其实的辽东王。虽然辽东设省,有省长王蹇,可开荒团军队威势太强,省长怎么敢跟军长打擂台?
更何况谁都知道开荒团的高级军官几乎都是李家兄弟。这些人不要说军长,算是师长、团长,李易都要护短儿,谁敢和这些人较劲?这和尚低气些,也是情非得已。
李胜信边向寺内走,边对跟在旁边的永真道:“刚打发我一个师弟去拿下抚顺,我这偷得浮生半日闲,过来看看。别说,几年没进庙了,看着这些菩萨罗汉,慈眉善目的,还真有亲切感。”
永真见李胜信正站在怒目金刚面前,笑呵呵抬头打量。他也左看右看,仔细看了好几眼,也没看出这金刚罗汉哪慈眉善目了。不过心揣测,嘴还是附和道:“这金刚面恶心善,法相而已。军长能观面知心,真大善人也。”
李胜信笑道:“我刚派了人去杀人放火,您看我像个善人吗?善在哪里?”
永真低眉道:“八旗子弟恶行滔滔,除恶即扬善,功莫大焉。军长,敢情这一次,老罕王要被彻底赶走了?”
李胜信看向永真道:“当然!莫非你还想念他不成?”
永真道:“不瞒军长说,这老罕王还真是豪爽人。前几年他在庙外不远处建了点将台,检阅旗下子弟,临了说叨扰我寺,随喜了不少香火钱。”
李胜信皱了皱眉道:“我这五千大军,到了寺外,不是也叨扰了贵寺?”
永真道:“岂敢岂敢!”又前一步低声道:“久闻李易李司令不喜寺庙敛财,我寺已经决定,以后庙里僧众,分批出去行脚苦修,不收钱财,只乞一斋。而且每日只许三乞,得不到施舍禁食一日,以正视听。军长以为如何?”
李胜信道:“我怎么感觉你这是沽名钓誉呢?寺规也好,教规也罢,都是与时俱进的。我说不清楚这里的道道,可大师兄明白。估计大师兄不久会颁布一些新教规,你是显通寺过来的,可要率先垂范,不要跟不形势,丢了显通寺的颜面。”
永真见李胜智话语不再咄咄逼人,把他划进了自己人行列,终于松了一口气,请教道:“军长,李司令虽然没有禁止宗教传播,不过好像一直也不鼓励。现在天下哪个教派都在揣摩司令的心思。司令如今要规范我们佛教,这是要推广佛教了?可喜可喜,阿弥陀佛——”
李胜信见这和尚闻弦歌而知雅意,颇是识趣,倒也满意。大师兄对寺庙诸多弊端,颇有微词。显通寺海分院,约法三章,才得以建庙。以后各地的寺庙,肯定要有一番整顿。一些藏污纳垢的寺庙,万一触了大师兄霉头,绝不是简单的和尚还俗能了事。
自己预先提点这个和尚一番,也算是对这和尚恭谨的回报。
李胜信正随意行走观摩,忽然炮声隆隆,撼动大地,房顶扑簌簌落下土来。
李胜信见永真吓了一跳,面色灰白,额头有了冷汗,打趣道:“出家人四大皆空,无怖无畏才是。你担心这房子会震塌吗?臭皮囊都能看破,还有什么不舍的?再说,有这么多佛主菩萨保佑,你还怕什么。”
永真低眉合什道:“战火绵延,黎民涂炭,众生皆苦。阿弥陀佛——”
李胜信道:“以后不苦了,辽东可以安生过日子了。怪老罕王,大师兄给了他机会,让他全身而退,可这老家伙不识时务,总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次大师兄说了,所有俘获的八旗子弟,都送到矿去劳动改造,修路活给识时务的蒙古人干。”
修路虽然辛苦,却不危险。矿经常出事故,断手断脚甚至送命,都是常有的事。同样是劳动改造,谁都知道还是有档次差。
永真自然也明白这里的差别,也明白李胜信点醒之意,这是告诉他不要像老罕王那般糊涂,躬身道:“李军长,敝寺一定遵从李司令新教规,劝谕众生。。。。。。”
李胜信从向阳寺出来,心里十分快意。
大师兄曾说过:一张白纸,可以画最美的画。开荒团打下的地盘,都是白纸,大师兄想怎么画,怎么画。自己这些师兄弟,尽量把这张纸铺展得更开是了。
新年伊始,本书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