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易想的是未来蒙古铁骑登陆日本,德川秀忠会很痛苦。
他不知道,德川秀忠现在很痛苦。
他已经搞明白了登陆对马岛的部队,是开荒团的第五军。
第五军是原来安南的部队,李易改编的仆从军。不是开荒团正规军,起码多数战士没有正式转为开荒团一员。
自古以来,谁听说过仆从军有超强战斗力了?如果有超强战斗力,怎么可能会做俘虏?
可是这支仆从军,仅凭登陆的几千人,打残了他派驻对马岛的陆海两军指挥系统,造成了陆海军数千人伤亡,海军主力战舰折损过半。
对马岛的军队,是打算进攻开荒团的,现在倒好,开荒团的正规军影子都没见到,被一支仆从军打得落花流水。
陆作战不力他还可以接受,让他格外痛苦的是海军巨大损失。有海军被陆军歼灭的先例吗?你宫本武藏倒是能创纪录。
德川秀忠又摔了一个花瓶。
宫本武藏这个老东西,居然这么狡猾选择自杀。德川秀忠恨不得把他凌迟才能消解胸怒气。
浅井江站在屋外的暗处,她知道秀忠需要发泄。在那些臣武将面前,德川秀忠不得不装出镇定自若的样子。
可浅井江知道她的丈夫很惶恐不安,没人能去安慰他,他的丈夫不能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软弱。
等德川秀忠坐在案前的时候,浅井江才走进去,慢慢的收拾破碎的瓷器。
德川秀忠温言道:“阿江,辛苦你了。”
浅井江道:“生死间有大恐怖,夫君静心,许多事情急也无用。”
德川秀忠心情已经平复下来,他缓缓道:“阿江,我只是怀疑我们这次出兵挑衅开荒团,是不是错了?”
浅井江道:“开弓没有回头箭,胜败兵家常事,一次失利说明不了什么。”
德川秀忠握紧双拳,眼里露出惧意道:“你不知道,打败对马岛陆海军的,根本不是开荒团的主力,只是一支仆从军,一支仆从军的先锋团。”
一向从容的浅井江也不从容了。她惊问道:“不会弄错了吧?一个仆从军的先锋团,能打得我们两个师的陆军焦头烂额?”
德川秀忠面色狰狞,咬牙切齿道:“我也希望这是一场噩梦。可事实如此。我真想知道那支军队的指挥官是什么样的人。”
浅井江道:“敌人肯定有出色的指挥官。您把对马岛的指挥权给足利重光合适吗?这个人勇则勇矣,但是一勇之夫怕是还要出问题。”
德川秀忠道:“陆军其他军官被惊破胆,只有足利重光应该还有斗志,暂时也只能用他。希望他给我们一个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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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利重光给不了德川秀忠一个惊喜,只能给德川秀忠一个惊吓。
他正筹划追击郑芝龙。
郑芝龙作为前线指挥官,正好整以暇的坐靠一株松树睡觉。
他的胳膊、脑袋都缠了绷带,衣服到处是暗色的血迹,也不知是他自己的还是敌人的。这一场夜战他身先士卒,打得很痛快。虽然有两处伤,也都是轻伤,他毫不在意。
他的部队从港口撤退到山梁停住了。
这座横亘岛的山梁海拔只有几十米高,可是很陡峭,只有倾斜入海这一带才平坦些。
这可是个好地形。郑芝龙决定在这里构筑一条防线,拖延敌人进攻的脚步。
这时天已经见亮,郑芝龙把他的作战方案派人禀报李有进,并请求派民工过来修工事。
黄浦军校教授的防御战,特别讲究修工事。古代的城墙,当然是最给力的工事,野战时候,临时修建的工事有学问了。
港口战减员后,郑芝龙还有1200名战兵。这些人他可不舍得去干修工事的体力活,抓紧时间休息,才有力气继续打硬仗。
早晨七点多,200名士兵押送过来4000多带着工具的壮劳力。在郑芝龙的指挥下,开始修建两道工事。一道在山坡,一道在山梁。两道工事间距200多米,占了这一面斜坡的一半距离。第一道工事,正是从敌人开始爬山,能迎头痛击的所在。第一道工事被攻破,退守山梁。
石墙都是捡来的石头垒起,虽然简陋,但是防火枪和弓箭已经绰绰有余了。
日本兵知道开荒团在山梁修工事,也都知道他们兵力占绝对优势,可没有出兵进攻。
人无头不走,陆军和海军的司令官伤的伤死的死,现在的日本兵是一团散沙。
终于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