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胜水担心他的先锋团安危,却不知这个部队只是和日军几次短兵相接,然后在漫天风雨,双方居然很有默契的相安无事了。
有了足利重光的前车之鉴,日本兵谁也不愿意做出头鸟。李有进更愿意这样拖延下去。
只要雨停了,李有进会安排人出港打鱼。
这第一个好处是改善了伙食。
对马岛黑鱼驰名东亚,真的是无美味。每餐多了炖黑鱼这道菜,让大家大快朵颐。
第二个好处是等于派出了哨兵。
李有进没有海军,困居孤岛,自然希望早些知道外面情况。可是这个算盘打得如意,结果不怎么样。
因为近在咫尺的日本舰队,仿佛消失了一般,不见踪影。
至于那联军舰队,更是一点消息也不知道。
“这不合常理啊,老郑。”
李有进有些心焦,对训练民壮归来的郑芝龙道。
郑芝龙最近一心扑在训练民壮。
他把对马岛两万多民壮编成四个团,每团6000人。每天练习的是立正稍息和走步训练。
最开始这些土著是很抵触,可是很快大家都变了。因为郑芝龙承诺这些人每参加训练一次,可以获得二钱银子的工钱。
这个价格对于对马岛来说,是通货膨胀的节奏。
正常一个壮劳力,干一天活,也是半钱银子。技术工种达到一钱银子也不错了。现在出来溜溜圈,有二钱银子赚,这简直是做梦娶媳妇的好事。
没几天,对马岛所有人,包括那些女人孩子,都盼望雨停。因为雨停了可以去参加训练,女人们可以等待丈夫拿回白花花银子,孩子们可以看他们的父辈走队列,他们也像模像样,跟在旁边学着走队列。
这种训练热情随着每天准时兑现银子越来越高涨,以至于雨略微小一些,有许多女人到军营外找郑参谋,希望开始训练。
他们海边生长的人,怕毛的风雨啊。再后来,这些百姓推荐了一些人和郑芝龙谈,希望下雨天不要误工,也可以冒雨训练,让他们能锻炼身体保卫祖国。
郑芝龙心底暗笑:给你们这么点儿银子,你们不知道祖国是哪个了。好吧,听你们的,反正爷又不差这几个钱。
郑芝龙从善如流,于是即使风雨,也能看到大规模训练队伍。每个参与的民众,都不以为苦,面带笑容。这可是他们一辈子赚钱最容易的时候,怎能不快活?
郑芝龙不缺钱。
他们占领黑鱼港的时候,所有商船物资都被扣留,也包括银钱。郑芝龙毫不客气,把缴获的十多万两银子用在了民壮训练。
李有进搞不明白这里的门道,问郑芝龙:“强迫他们干活可以了,为什么要给他们钱?”
郑芝龙得意道:“哥,你不做生意不明白这里的门道。这世所有事,都躲不开‘买卖’二字,咱们出点儿小钱,买来这些人心甘情愿服从命令。你可不要小看是普通队列训练。队列训练起不了什么作用,真正起作用的是养成了他们服从习惯。时间长了,这些民壮会自动生出服从命令的心思,虽然这服从是拿钱买来的,可是这世,什么不是拿钱买来的?娶个媳妇还要过彩礼呢,再大的忠臣,不给他发工资,没钱养家,他也不会去当这个臣了。”
李有进琢磨良久,觉得有道理。这是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侍啊。
为什么他们这些安南兵对开荒团由恨生爱?还不是钱闹的。
他们当开荒团的兵,待遇原来是天堂地狱差别。让他们回到原状他们都不愿意。
郑芝龙是商人出身,事儿看得的确明白。自己真是又学了一招。
不过他还是怪敌人那些海军哪去了?算不进攻,例行侦查总要做的吧?难道日本海军这样懒?
李有进真错怪对马岛这些海军了。对马岛海军很忙,真的很忙!因为他们改行当运输队去了。
李有进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
他的一个团,带来的粮食吃一个月没问题。是再过一两个月,也没问题。因为几千人食本地几万人大镇,当地压力并不大。
可是对马岛海军陆军四万多人,粮食的消耗大了,神木港根本解决不了。
这个时候偏偏来了旷日持久的暴风雨,这可坏事了。百里的海峡,成了最艰难的旅程。对马岛海军每天都在和大自然搏斗。
日军面临的运输困难是一方面,还有另一个严重问题是住宿。
日本兵强征了本地民居,不到雨季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