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是爱心牌的,难得。对了,还沾雪不湿呢。”说着抖了抖狐裘,显摆一番。
方素正想问问什么叫爱心牌的,李易已经吩咐警卫班长谭菜根道:“大雪封路,休息一天,雪停再走。”谭菜根领命去了。
方素皱眉道:“我原来以为这白雪歌里‘胡天八月即飞雪’太夸张了,哪曾想被咱们碰到了。现在才九月,昨天还天气晴好,草才青黄,今天是一场大雪。”
李易指着空阔的草原道:“草原无遮无拦,西伯利亚寒流过来,一夜间温度下降二十度都不稀。八月飞雪很正常。”
方素问道:“老师,什么是西伯利亚寒流?什么是温度?”
李易摸摸后脑勺道:“这些东西慢慢学,以后你明白了。”
方素不由得有些气馁。自己从小读书用功,自以为天下学问,自己不知道的很少。
哪曾想人家老师自己还小几岁,学问自己也不知道强多少倍。更何况老师在音乐、棋艺都登峰造极呢。这真是人人得活着,货货别扔掉。自己慢慢学吧。老师现在不告诉自己,明显是这学问复杂,三言两语解释不清。
李易当然没法给方素讲什么是摄氏度,更没法讲什么是大气压。至于西伯利亚,鬼知道现在那片地方是叫北海还是叫什么,还有暖流寒流什么的,难道还要讲讲经纬度?
这样一联想发现自己居然知道不少东西,敢情自己后世不是一无所成,不由得有些沾沾自喜。看方素有些情绪低迷,招呼方素道:“一起走走,你们人都有雅兴,明白的也多,这首白雪歌当年曾让我丢了大脸。”
方素道:“这诗明白如话,老师怎么会在这诗丢脸?”
李易道:“是‘忽如一夜春风来’那一句。我还以为是写春天的呢。在作里写到:二月天暖和了,‘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结果被老师好一通骂,说我读书不求甚解。”
方素不由得哑然失笑,这喻句说的是雪后情景,老师居然搞出这样乌龙,看来老师也是凡人,是学而知之,不是生而知之。这让方素心情好了不少。
两人出了军营,信步走着,陈正风几个警卫牵着马,远远跟在后面。忽然,李易风雪看到一个蒙古包,道:“那还有人家呢。”
方素道:“这一次警卫团散的面大,不知道惊扰了多少牧民。估计这一家也是吓得要死。”
李易道:“可不是。不要说被大军杀了,是劫走牛羊,那对牧民来说也是死路,牧民怎会不怕?走,咱们看看去。”
这是一个低矮破旧的普通蒙古包。李易在门前喊了几声,才有一个老人战战兢兢走了出来。
李易在草原半年多,一般的蒙古语对话没问题。对老人道:“咱们是和蒙古兄弟友好的开荒团,不会祸害你们的牛羊,你放心。”
老人不停弯腰行礼。他已经看明白李易是个大官。自古大官好见,小鬼才难搪,心里恐惧少了些。
李易和颜悦色道:“老人家,您多大年纪了?家都有什么人啊?”
老人道:“我三十八了,两个儿子跟大汗出征了,剩两个儿媳和三个孙子。”
方素第一次来草原,这话差点儿惊他一个跟斗。
这老头说七十八也有人信,真的才三十八?早听说蒙古人衰老得快,这也有些太夸张了吧?成吉思汗和忽必烈不是都活六七十岁吗?看司令见怪不怪的样子,看来这老头没撒谎?也是,在年龄撒谎也没什么用。不过三十八岁儿孙满堂也是够惊人的。大明也有,不过真的很少。
这时老人开始喊两个儿媳烧马奶待客,接着盛情邀请李易进屋里暖和暖和。
方素跟着李易,一脚踏进蒙古包,一动不动了。半天才缓了口气。这都什么味儿啊?!
蒙古包不大,里面有两个辨不清年龄的女人在忙碌,还有三个半大孩子趴在被窝里。间一个炉灶,烧着牛粪,也许是马粪?地垫的是牛粪还是马粪?厚厚一层,被褥铺在粪。
这些方素都能忍,他不能忍的是屋子一角一只羊正在产崽,已经有两只羊崽出生了拱奶吃,看一个女人还在按揉羊肚子,这是还有一只没出生?
方素见李易面不改色,也强忍着被熏得要呕吐的感觉,站在一旁。
这时他已经不考虑一个公公和两个儿媳一起睡合不合礼法了。自己不被呛死再琢磨这些小事不迟。他羡慕的是为什么李易能面不改色?难道自己老师没有味觉?
一个女人用一个大土碗,热情的端来满满一碗羊奶递给方素,方素看着女人黑黑的拇指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