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卫兵取衣服,那哪有这个效果。”
方素道:“我怎么感觉有沽名钓誉什么的意思呢?难道治政都需要这样手段?”
李易道:“对头!你看做高官的,哪个到穷百姓家不是嘘寒问暖?还不是摆个样子给世人看?你能想到这一节不错,我觉得你擅于思考,不如治政,不要回军去了。”
方素疑惑道:“治政?我行吗?”
李易道:“我看行。你看这蒙古,百万人口,吃口饭都费劲儿,放牧完全靠天吃饭,风雪大了,会把牛羊冻死饿死,他们没了牛羊,自己也离死不远了。年景不好不去打劫拼命,又能怎样?你知道为什么他们拼死攻打原了,是穷的嘛。”
方素道:“蒙古人可不会停我的。他们有旗主,有朝廷。”
李易道:“林丹汗走了,蒙古一段时期会成权利真空,你留在这里,只要能让蒙古人吃饱穿暖,你是他们的恩人,最终他们都会听你的。”
方素感觉头脑一阵燥热。
他是年轻人,当然有建功立业的野心。他的目标是以后崔秀重整旧部,他可能名至实归成为一个正式师长,这已经是火箭一样的升职速度了。可老师描绘的前景,那是一省之长啊。
现在开荒团还没有一品官呢。一省之长是二品大员,官员的顶级。这和开荒团军长平级啊。
自己有做到军长的可能吗?开荒团师长有几十个,可军长那么几个,除了一个老师的内亲崔秀,其余都是李家军。大有非李姓者不能为军长的意思。
想一想也是,老师亲自赐名的兄弟有十五个之多,还有那么多没赐名的李胜广、李胜水之流异军突起,怎么一时半会儿能轮到异姓做军长?
难道我方家真的祖有德,让我有了这样大的机会?
方素一时间心潮澎湃。他抓了一把地的雪,揉搓了一把脸,恢复了一下理智才道:“老师,我也想能不负您的厚望,可是我行吗?我。。。。。。”
李易抬头望着漫天飞雪,朗声笑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你看看崔芸你小,保险公司把控着开荒团的经济血脉。你看看陈曦你小,半年多,太平洋钢铁公司成了盈利惊人的庞然大物。她们都是女流,读的书未必有你多,她们行,你为什么不行?”
方素忽然涌起了无信心,停住脚步,热切望着李易道:“老师您相信我,我会努力去做,一切按您的要求去做!”
李易停住脚步,负手站定,对方素道:“我要你做的是一样事:把蒙古变成一个基地。”
方素疑惑道:“变成。。。。。。一个基地?”
李易道:“对。这草原出产什么?牛、羊、马匹!辽东和其他各省都缺这些东西,这是永远不愁卖的紧俏货!为什么蒙古有这些好的东西,却还这样贫穷?”
方素思索道:“因为。。。。。。因为大明不和他们互市!”
李易点头道:“对,草原土地贫瘠,降雨又少,想种地是不现实的。这决定了草原人除了利用贫瘠的草原放牧牛羊外,没有别的好活路。他们周边原来只有一个互市对象,是大明。但是草原的牛羊对于大明不是必需品。大明自给自足的经济模式完全可以关闭互市的大门。”
方素道:“我明白了,所以草原人想获得粮食、食盐、茶、铁这些生活必须物资很艰难。没有办法,他们只有抢劫一条路。”
李易道:“其实大明也是没有办法,给了草原民族充足的粮食食盐,他们会更强壮。给了他们铁,他们不做农具做刀枪。这些马背民族本身有了骑乘的优势,再和他们互市,不是养虎遗患?”
方素道:“草原民族达不到互市的目的劫掠原,原人觉得草原人狼子野心更拒绝互市资敌,结果形成了一个恶性循环。”
李易抖落狐裘的雪,叹口气道:“长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艰。北地苦寒,风霜雪雨豺狼虎豹随时都可能要了人的性命,这让北人轻生好死,勇于搏命。想羁绊这个民族,只有让他们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这样他们才能感受到生活的美好,珍惜生命。”
方素道:“互市说起来容易,做好很难。如运输是一个难题。这些牛羊赶到辽东或者原,一路吃什么?恐怕到了地头,成本已经是原价几倍了。如果在草原杀了这些牛羊把肉运过去,怎么让肉不腐坏又是难题。还有羊皮、牛皮怎么处理?这些东西在内地可值钱。内地一张牛皮的价格,贵过一头牛的牛肉。还有运力不够怎么办?”
李易道:“你说说,假如让你来负责草原事物,你打算怎么解决这些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