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这一次解决了女工缺乏的问题,更让她心花怒放,就等培训好这些女工,就是财源滚滚的时候了。
梁小玉的到来她虽然紧张,也知道没什么大了不起的。如果她出了问题要惩办,哪用得着军方出面?
可是陈曦的到来就真让她心里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了。
陈曦可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她来做什么呢?
陈曦来做什么?
陈曦是建了一座大学,拿的钱太多肉疼,跑毛纺厂打秋风来了。
陈曦认定了毛纺厂是块肉,她在毛纺厂转了一圈,看了一下羊毛的入库单和产品的出库单,就更确定这是块肥肉。
陈曦绽放着笑容,就像狐狸遇到鸡,循循善诱道:“阮厂长,听说你们最近资金紧张?”
阮成秀对陈曦很怵头。自己工厂的出库单入库单虽然说不是顶级机密,可也不能随便给外人看。可是她不敢拒绝陈曦。陈曦风头正劲,谁不知道太平洋钢铁公司总裁啊。能光临指导就是她的福气。
阮成秀点了下头,又急忙摇头道:“我们缺钱就贷款,银行是李司令批的手续,可以无抵押贷款,不限额度,很方便。”
“银行为什么要借给你们钱?”陈曦问道。
“银行靠利息生存,借给我们钱他们能得到利息啊。”阮成秀有些不解。有司令的批条,就是没利息,银行还敢不借钱?
陈曦双掌互击,叫道:“着啊,做生意就是要斤斤计较,为什么要把利润让银行吃了去?我们可以合作共赢,不让银行占便宜。”
阮成秀是聪明人,立刻知道陈曦有咬一口毛纺厂的意思。不过毛纺厂不是我阮成秀的毛纺厂,是开荒团的毛纺厂,谁咬都会咯掉牙。自己在营口半年,真没见过敢打毛纺厂秋风的呢。就是梁小玉来了,还不是乖乖的付款,而且是带着利润付款?你陈曦就有这个胆子?
知道陈曦的目的,阮成秀心里反倒镇定下来,道:“
姐姐不知道要怎样合作共赢?这厂子是司令让我打理的,如果出货进货,妹子做得起主,别的可就不在妹妹权利范围内了。”
陈曦拉了阮成秀的手道:“瞧妹子你紧张的,好像姐姐要吃了你似的。姐姐也是打工的,和你一样。你看太平洋钢铁公司泼天家当,有哪一处是妹子的呢?”
阮成秀下意识想把手挣出来,不过看陈曦一团和气,真就是亲姐妹拉家常一般说话,她就有些感动。
自从被掳到上海,哪一天她不是提心吊胆过日子?好不容易吸引了周德重的目光,也是想找个依靠。从没有一个人这样亲近的对她。她一时心里温暖,就任陈曦拉着手,也点头道:“姐姐说得是,我们都要把厂子管好,对得起司令的信任。”
陈曦道:“说得是。司令是我老师,想必你也知道。我自小就在老师身边长大,所有知识都老师一点点教的,没有老师我早被恶霸占去了。所以啊,我肝脑涂地想报效老师的恩情。本来我给老师看家来着,后来钢铁公司这边缺人,老师就打发我过来了。”
阮成秀见陈曦推心置腹,就也发自肺腑道:“才知道姐姐也是可怜人。我原是安南那边人,那边几个土皇帝天天打啊打的,民不聊生。后来开荒团把我们带到上海打工,现在和本地人同工同酬,都是中国人了。我感谢司令给我一个上进的机会,一定要好好工作报答司令知遇之恩。”
陈曦道:“说起来咱俩真是同病相怜啊,不如咱们认个干姐妹吧。”
阮成秀大喜。能攀上陈曦,自己就真有靠山了。
当下两人叙了年龄,果然是陈曦大了一岁,不枉妹妹长妹妹短的叫阮成秀。
两人又闲叙一阵,陈曦又转入正题,夸赞阮成秀道:“听说妹子改良了织布机,以后可以织出羊毛布料?这可了不得。”
这句话正搔到阮成秀痒处,技术工作正是她最擅长的。当即回道:“姐姐,我那机器已经做出了许多,只是没招到那么多女工,才耽搁了。等把这些买来的女工培训好,一切就绪了,咱们毛纺厂不会比上海纺织厂利润差。”
陈曦道:“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纺织也好,钢铁也好,人才难得啊。”
阮成秀赞同道:“真是这样,我改良机器都是自己苦熬,如果有几个人一起琢磨,就好得多。”
陈曦道:“姐姐就是想到这一节,才要投资百万两银子,打算在上海建一座综合性大学,里面都是各方面专门人才教学,招来才智之士培养。将来咱们就不缺人才了。”
阮成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