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所以你最多就是让铁骑营出去打打秋风,大部队要按兵不动。”
李胜信见大师兄如此说,也知道大师兄捉襟见肘,兵力不足。关键是李胜义、李胜智北征一去一年多,也不知道跑到哪发疯去了。剩下的兵马真得一星管二,充分利用了。
把树都种下了,李易才坐在树荫下,看起了努尔哈赤的信。
虽然说努尔哈赤也曾是一国之主,但现在对于李易来说,真的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了,根本用不着太用心关注。就是李胜信,也是请战来的,不是专为努尔哈赤的事情跑一趟。
努尔哈赤信很长,又是诉苦衷又是表归顺,核心意思还是想要亲自拜会李易。
李易随手把信交给书记员,对李胜信道:“努尔哈赤想见我,就让他来吧。”
努尔哈赤风尘仆仆来到望海寺的时候,又碰到李易偷得浮生半日闲。
最近李易的闲时间明显增多,倒不是公务少了,是他解决了联军和日本的隐忧后,心情放松了,案上不是特别紧要的公文堆成了山也不愿意理。
当一个国家的领导人,除非他立志做一个隋炀帝那样的昏君,否则真的不是轻巧活。
这让李易很头疼。
依他散漫性子,爱民做得到,勤政做不到。在他心里,总觉得有那时间处理堆积如山的案牍,不如畅游名山胜水,找几个棋友酒友来得爽快。
可是现在格局这样大了,把摊子交给别人也
不行。
权力交出去容易拿回来难。人心是会变的。如果得到权力的人重新走上历史老路,又成了朝代更替,反复摧残生产力,那他就白费这一番心血了。
他用了那么多年潜心做一个老师,总算培养出了一帮学生可以实现他的野望,他可不敢把这样大的盘子随便交给别人。哪怕这个人暂时得到他的信任也不敢。
好在离他的宏伟目标还远,最近诸事顺遂,李易就自得其乐给自己来了个中场休息。
这一日李易没有植树,他在山坡上挖野菜。
辽东春寒,初夏正是许多野菜最鲜嫩的时候。
努尔哈赤看到李易的时候,一时间有些失神。
李易统治的地盘和军队大了他许多倍。他每
日都忙得不可开交,一辈子没过几天轻松日子,凭什么李易会这样闲?老天爷太不公平了!
努尔哈赤走上前想行大礼,李易扶住他道:“老努,算了算了,你如果是国君,那我还真得接受这个受降礼。现在你国也没了,兵也没了,就是个孤老头子。再要行礼恐怕就得论年龄,那我就吃亏了。”
努尔哈赤连道“不敢”。
李易道:“老努,我正采些野菜换换口味,咱们一起挖吧。”
老努?李易连说两次,努尔哈赤总算注意到了这个称呼。他平生第一次听到这么个不伦不类的称呼。
年轻时候大家都是随意叫他什么,他都得答应。那时他无权无势。
现在年纪大了,地位高了,每天都是顶礼膜
拜他的。再差也尊他一声老罕王。这老努是什么称呼?不会是老奴吧?这是要把我当奴隶?
努尔哈赤脑袋急转几个来回,见李易神色淡定随意,才想起开荒团流行老张老李这样的称呼,看来李易是取了自己名字第一个字,叫成了老努。
可是自己不姓努好吧?自己姓爱新觉罗,你要这样称呼也得叫我老爱新觉罗吧?算了算了,老爱新觉罗确实绕口,爱叫老努就老努吧。反正你赢了你说得算。
李易根本没在意努尔哈赤想什么,指着地上野菜道:“你认得苦丁和荠荠菜吧?这个地方挺多,一起来采一些中午吃。不要野蒜,有些老。”
有些老?这是含沙射影嫌弃我了?
一个困境中的人最容易多心。努尔哈赤又心情忐忑了一下,才道:“我小时候没少吃这些野菜,肯定比你知道的多。我看这几株树上的榆钱儿可正新
鲜,怎么不撸几把榆钱儿?又香又甜呢。”
李易哈哈笑道:“老努,看来你是老腰弯不下去,要撸榆钱儿偷懒,随你随你。”
于是在四月的暖阳下,两个曾经敌对阵营的老大,一起不务正业起来。
毛文龙奉命来到李易这里报道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奇异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