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希望
云辉被带进响水河大营,才发现大营里别有洞天。原来外面战壕后,还有一道战壕,和外面战壕相距二百米左右。
这道战壕高也不到两米,只是战壕厚度增加不少,每隔一段,还有水泥堆砌的堡垒,里面安置着火炮。
云辉莫名其妙,暗自猜测:“难道这是打算第一道防线抵敌不住,退守二道防线?还是原本就有诱敌深入的心思?别看战壕不高,可视范围很大,里面不仅堆积了许多物资,甚至还有大片草场牧马,工程量不小,明显不是一日之功。为什么嘉峪关事发突然,感觉措手不及,开荒团会提前有了准备呢?”
云辉被带到一个操场旁,李胜恭正负手看士兵训练。一别数年,李胜恭好像更黑更瘦,本就不苟
言笑的一张脸,变得好像更加阴鸷。
离李胜恭越近,云辉心里越慌,终于在十多步外,噗通跪倒。
李胜恭缓缓回头,冷冷地盯着云辉:“陈辉?”
云辉俯首道:“陈辉已经死了,我是云辉。”
李胜恭淡淡对卫兵道:“拉下去,抽三十鞭子,不死再拉回来。”
军中惩罚士兵的皮鞭是牛筋鞭。军法官一鞭子下去,就是一道血印子,同样位置再挨一鞭子,那就是皮开肉绽。
平常惩罚最高也就是二十鞭以内,三十鞭子真是往死里打了。
云辉趴在地上,嘴里咬了木棍,每一鞭子,都疼得他呃呃乱叫,额头冷汗流水一般落下,可是心
里却乐开了花。
军中判了鞭刑,那就是没有死罪。最关键的是李胜恭对他采用军中鞭刑,那就是拿他当自己人。
行刑的士兵都聪明着呢,李胜恭一句不死就拉回去,他们心里就有数了,一鞭子一鞭子虽然着力打,可是尽量不落在同一处地方,避免了皮开肉绽,否则可真会打死人。
三十鞭子下去,云辉遍体鳞伤,全身没什么好地方了。不过云辉自己清楚,这种皮里肉外的伤痛是痛了,不伤筋骨,好转也就是几天的事。
云辉浑身颤抖,爬在李胜恭面前大声道:“恭哥,我活着回来了。”
李胜恭哼了一声:“挨了打底气还足了?真他娘的是贱骨头!”他盯了云辉一眼,忽然眼里有了雾气,仰首看天,喃喃道:“当年李胜兵如果活着,我会亲手打死他。你们这些人,真是死有余辜。”
云辉头伏在地上道:“多谢恭哥不杀之恩!”
李胜恭道:“你还有脸叫我恭哥?你也是当年最早招进向阳大院做保安的,后来就一路跟着大师兄进京。我就不明白了:大师兄给我们吃的,给我们穿的,教我们学问,教我们做人的道理。你们为什么不知感恩,还做出背叛大师兄的事呢?”
云辉辩解道:“兵哥当年被人设计欠下赌债,就偷拿了保安公司的公款去翻本,哪曾想一夜间把公款都输了。兵哥怕受责罚,就核计着大家躲出去,赚够了钱再回来。可从没想着去投敌,怎么会是背叛呢?大家死得冤啊!”
李胜恭道:“我当年杀你们,是因为你们是李胜兵小弟。既然小弟不能跟着大哥同生共死,还留你们何用?”
云辉道:“那一日走在半路上,兵哥忽然说
有急事,抛下我们就跑,我们哪里知道兵哥是去拼命?我们真有异心,也不至于傻等在那里被抓到。”
李胜恭道:“军中主将战死,侍卫不尽力保护者一律死罪,这你总知道吧?你说我杀你们,你们冤不冤?”
“这样论倒也不冤!”云辉磕头道,“我和周云惜命,当时逃掉了,改名云光、云辉,一路西去,躲到嘉峪关游击将军赖茅账下做了家将。”
“怎么不见周云?”李胜恭问道。
“叶尔羌国大军来袭,周云战死了。”云辉有些沮丧。
“周云战死了?”李胜恭怒气冲冲,“我还没打他一顿出气,叶尔羌国就杀死了他?要杀也是我来杀,果然是可恶的蛮族!你这一次又是临阵脱逃?”
云辉抬起头道:“我逃一次就是一生耻辱,
赖茅将军待我不薄,我怎能弃他而去?”
李胜恭道:“那你来我这里作甚?难不成是来搬救兵?”
云辉道:“嘉峪关危在旦夕,云辉恳请恭哥援手。”
李胜恭道:“你站起来说话,别特么装死。你求援应该求大明朝廷,被打糊涂了跑我这里来?”
云辉爬了起来,解释道:“救兵如救火,现在魏泽做了陕省都司,这个人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