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西里真想把这个烫手山芋丢给米沙,只是丢给米沙他又不安心:米沙是不是投降给开荒团了?真是那样自己就是民族罪人啊。
瓦西里心念百转,终于想出一个主意,对城下道:“叶夫根尼大人,米沙军长,能不能咱们在一起细谈?”
瓦西里一句话就把大家难住了,难就难在一个信任。
在城内谈?那米沙就得把赌注压在瓦西里不贪恋权柄,还念旧情上。
在城外谈?那城门开了恐怕就关不上,城就丢了。
选择谁的主场,留下的都是一道难题。
沉默。
沉默良久,忽然米沙和瓦西里同时开口:
“城内谈。”
“城外谈。”
只是说城内的是米沙,说城外的是瓦西里。
两个人不知道,就是这一句话,就永远载入史册,改变了沙俄的历史。
直到几百年过去,沙俄史学家还争论不休,辩不清这两人是历史的功臣还是历史的罪人。
因为无可置疑:从这一刻起,沙俄就倒向了开荒团,从此失去了独立自主。
可是这个欧洲最早投诚的国家,也在开荒团蚕食欧洲的过程中,获得了最大的收益。得失真的很难说得清。
米沙和瓦西里听到对方的话都笑了。他们知道,他们还是兄弟,还是没有离心离德互相戒备的好兄弟。
瓦西里大声命令:“开城门!”
随着城门大开,瓦西里和安德烈率先出了城,和米沙握手拥抱。
米沙拍着瓦西里肩头道:“好兄弟,咱们是永远的好兄弟!”
瓦西里一身轻松,他终于放下了所有包袱。他打定主意:以后只做个纯粹军人,可不管乱码七糟的破事。
叶夫根尼看呆了:世上怎么有瓦西里这样的傻子?米沙几句话就把一个城骗来了?这也太容易了吧?
他哪知道瓦西里在城内面对纷纭复杂局势的煎熬,更不知道射击军和其他部队不同。
射击军都属于克里姆林宫光荣的近卫军,将领间虽然有小的龃龉,但是总起来毕竟都是最忠于沙皇的人,朝夕相处感情远比普通部队将领间深厚。那种勾心斗角私下暗算少之又少。
瓦西里揽着米沙肩膀道:“米沙军团长,咱们要怎么做,我和安德烈都听你的。”
米沙凝视着瓦西里道:“你不怕我是开荒团的马前卒?”
瓦西里摇摇头道:“米沙,你是有主见的人,就算投降了开荒团,肯定也有理由。我和安德烈都头脑简单,驾驭不了这支军队,阿里克谢军团长如果有机会选择,也会选择让你率领射击军。”
米沙看着瓦西里和安德烈这两个旧日袍泽,眼睛湿润了:这才是荣辱与共的亲兄弟!
相逢一笑泯恩仇。米沙、瓦西里、安德烈一时间都有些唏嘘。
射击军东征,结果军团长阿里克谢和军长谢尔盖永远长眠在北海旁,上万的士兵也倒在这片土地上,现在一想真是恍然如梦。
米沙对和安德烈道:“两位兄弟,咱们军团长阿里克谢被大牧首菲拉列特骗了!咱们射击军都被骗了!菲拉列特就想借着开荒团的手消灭我们,让沙皇陛下从此失去羽翼,彻底沦为他的傀儡。还好叶夫根尼及时来了,揭露了菲拉列特的阴谋。”
瓦西里挠着脑袋道:“到现在我也一头雾水,一会儿打一会儿谈的,朝里打的是什么主意?到底又是怎么一回事?”
米沙回看詹姆斯道:“万事总有源头,詹姆斯,你把事情来龙去脉说给两位将军听。”
詹姆斯见有自己戏了,不由得精神一爽:“瓦西里军长,安德烈军长,不瞒你们说:我大英帝国和开荒团结盟,邀请开荒团进入欧洲,合击法国,这事已经照会了大牧首。也是咱们国王思虑不周,只以为大牧首会把这事告诉沙皇陛下,哪曾想大牧首不但没禀告沙皇陛下,反倒是想出借刀杀人的计策,把射击军赶到东方,结果正迎上应咱们大英帝国之邀的开荒团。”
瓦西里恍然大悟:“我说这么会这么凑巧!大明从没有大军到达北海,这一次是发了什么疯,跑到这里来了?”
米沙恨恨道:“开荒团应英国邀请,发兵四十万进入欧洲。还好咱们碰到的是先头部队,才侥幸活下大部,不然都掉进菲拉列特的陷阱,死无葬身之地了。”
詹姆斯再次把编造的英国、瑞典、开荒团三国盟约说了一遍,瓦西里二人根本识不得真假,米沙道:“李胜义将军是一个很有正义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