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马岛的防务移交给北海舰队,同时八千三百名伤兵也退役进入了警察系统。
警察待遇很高,甚至高过部队战士,但是战士们没怨言。因为进入警察系统的门槛也很高,军人退役就是最佳途径。
第五军伤兵兴高采烈,没受伤的也安了心,知道自己未来出路没问题就可以安心作战,后顾无忧。
这八千多人对马岛张霖分了两千,长春省分了两千,其余四千多随船队到九州省报道。
现在已经是夏季,难得几日来都是风和日丽。
李易几人站在甲板上,看着对马岛越来越远,李易不禁有了感慨,对身边几人道:“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啊。对马岛一战,第五军阵亡近万,伤兵近万,仅仅是医疗费和抚恤金就过百万两银子,更不要说还要安排上万伤兵的转业了。”
李胜勇倒是一脸高兴,唱的都是反调:“才百万两银子就换来对马岛和九州省,打仗还真是一本万利。”
李胜勇说的是真心话。李家兄弟当初跟着他的十多个,哪个不给安排个一省分公司经理都不好意思,毕竟人家在军队混的再差也是团长师长了。
可大明和开荒团加起来才二十多个省,扣除人口少没油水的,能安排多少人?所以他是真心希望大师兄再搞出几个省。
至于说死人,大明闹灾荒还几万几十万死呢,打仗哪有不死人的?不是说惟有牺牲多壮志吗?咱不能因噎废食不是?
沈足道见李易皱眉,乜斜着李胜勇有不满的意思,忙道:“胜勇你这话错了。司令仁义之名谁人不知?但凡能以理服人就不会妄动刀兵。就比如这次朝鲜问题,不就是和平解决了?”
李胜勇撇嘴道:“没意思。要我说就再豁百万两银子,一路杀到汉城,杀他们个心服口服,一劳永逸才对。这不上不下的,朝鲜那些家伙表面恭顺心中有恨,早晚还是祸害。”
李易瞪了李胜勇一眼:“那仅仅是百万两银子的事吗?那是上万条性命。第五军的命也是命,你懂吗?”
沈足道见李胜勇说话不中听,惹得李易不高兴,忙拉着李胜勇走了。李易真来个棍棒出孝子,那可在何宗彦和高攀龙这些外人面前贻笑大方了。
何宗彦很赞同李易观点:“都说治大国如烹小鲜,其实哪有那么轻巧。不要说开疆拓土了,就是老朽一生为官,也是外人看着顺风顺水,只有自己知道举步维艰。想想当年书生意气,再回首一生居然梦一般一事无成,哪比得了司令的成就。”
高攀龙嘿然一笑道:“何尚书您贵为九卿还说一事无成,宁不愧煞我们这些书生?”
何宗彦正色道:“高先生说得哪里话来?立德立言立功为三不朽,此圣人功业也。先生在海外教化万民,功何其大也,青史留名自不待说。我这九卿算得什么,不过是眼前风光,转头就是过眼云烟。”
高攀龙摇头道:“惭愧。东林书院虽然有许多学子,但海外之地太大。如果不是有孔府门人和向阳子弟鼎力支持,高某怕是一事无成。”
李易道:“向阳大院是速成班,或者说是扫盲班,这些人比起真正的读书人差得远了。”
高攀龙道:“司令过谦了。向阳子弟笃信您的‘食得菜根百事可为’,个个吃得苦耐得劳。如果没有他们相助,高某在一片文化沙漠上怕是一事无成。”
此时追逐船队的海鸥上下飞舞,叫声嘹亮。李易看着这些海鸥道:“先生,有的地方不是文化荒漠,然则路却走偏了。”
高攀龙道:“我知道您说得是朝鲜和日本。朝鲜无论文字官制,都全盘学自中国。可是表面顺从实则桀骜,阳奉阴违成了常态。就好比光海君,万历帝已经下诏书不同意他继位,还不是照样登基坐殿?亏得天道不爽,还是遭了报应。”
李易道:“朝鲜民心不古,我把训导他们百姓的任务交给了孔家。”
高攀龙一愕:“司令,这话怎么说?”
李易道:“朝鲜痛改前非,自觉凭自己力量改变不了国民现状,所以请求我们援手。从今以后,朝鲜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都由汉人担任。开荒团诸事杂陈,我把这个重任交给了孔府。”
何宗彦闻言一惊:吏部尚书掌管官员任命,就算暂时被架空,时日一久,用水磨功夫慢慢把体己人渗透进去,早晚也会影响到朝政。
礼部尚书权限就更大了。他自己就是礼部尚书,太明白这里的深浅。说礼部是六部之首有些人不认可,毕竟礼部威权比不得吏部。可是礼部掌握的都是国家命脉所在。朝鲜看来是自暴自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