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事件让苏子恒的府邸一夜之间变得森严。他虽保住性命,但随从伤亡数人,府中上下气氛紧张。清晨时分,锦衣卫指挥使程怀山亲自带人巡查,并下令加强守备。
程怀山看着院中的血迹,沉声说道:“苏主事,这不是普通的威胁。刺客身手敏捷,显然是东厂培养的死士,这次没得手,他们很可能会再来。”
“多谢指挥使提醒。”苏子恒拱手道,“下官一定会多加防范。不过,这背后的主谋,恐怕不仅仅是东厂。”
程怀山目光一凝:“你怀疑魏若松?”
苏子恒点头:“魏侍郎或许是主导之一,但他未必会直接指使东厂行事。这件事很可能牵涉到更深的利益网,包括北疆的盐商和地方豪强。”
程怀山冷笑一声:“这些人,若不挖出他们的底细,恐怕将来还会掀起更大的风浪。殿下已经知道此事,他会安排进一步调查。”
不久后,苏子恒再次被召至东宫。
偏殿中,太子宗邺文坐在案后,面色沉静。他手中把玩着一柄玉如意,见苏子恒进来,他开门见山地说道:“苏主事,你的刺杀案已经查到一些线索了。”
“殿下,是否与东厂有关?”苏子恒问。
宗邺文点头:“盛慕白确实有嫌疑,但我们更关心的是他背后的盐商联盟。这些盐商表面经营正常,但实际上通过操控粮草运输、勾结地方官员,已经成为朝廷的一大毒瘤。刺杀你,只是他们试图掩盖真相的开始。”
“殿下准备如何应对?”苏子恒继续追问。
宗邺文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此事牵涉甚广,不能仅靠吏部或东宫之力。我们需要让这些人露出更多马脚,而你,将是关键的一环。”
苏子恒微微拱手:“殿下,下官愿听从调遣。”
宗邺文微微一笑,将一封信递给他:“这是东宫的一份机密线索,记录了一些与盐商往来的官员名单。这些人中,有些与你在吏部的工作有关,你可以从中入手,逐步扩大调查范围。”
就在苏子恒着手调查之时,他意外收到了一封来自润州的家信。信中提到,萧清婉因家兄的安排,将暂时前往京城处理家族事务。
数日后,萧清婉果然到访苏府。她仍是一身素雅长裙,眉眼间多了一丝淡然,却带着几分关切。
“苏兄,听闻你遇刺一事,我心中十分挂怀。”萧清婉缓缓说道,“家兄得知盐商势力的威胁,特让我带来一些新的情报。”
苏子恒心中一暖:“多谢清婉姑娘关心。不知令兄可有什么重要发现?”
萧清婉从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家兄查到,这些盐商的生意表面正常,但暗中有一条隐秘的资金链,专门用来贿赂朝中官员。这些官员不仅仅是魏若松一派的人,甚至还有一些靠近东宫的势力。”
苏子恒接过文书,眉头微皱:“连东宫的人也牵涉其中?”
“不错。”萧清婉点头,“但目前还无法确认具体身份,恐怕其中还有更深的阴谋。”
与此同时,锦衣卫的调查也取得了突破。一名刺客因伤未死,被秘密关押在锦衣卫的刑讯室中。
程怀山亲自审问了刺客多日,最终从他口中撬出了一些关键线索。刺客承认,他的命令来自东厂的一名中层指挥官,而这名指挥官与北疆盐商之间有着密切的资金往来。
程怀山立即将此事通报东宫,宗邺文当即下令加强对盐商与东厂的监控。
苏子恒得知此事后,暗自思量:“这些盐商的势力远比想象中庞大,甚至已经渗透到了朝廷的多个部门。若不彻底拔除,恐怕他们还会制造更大的混乱。”
几日后,天武殿的早朝再度爆发激烈争论。这次的焦点不再是北疆粮草,而是盐商垄断的问题。
户部尚书张明正率先提出:“近来各地盐价不断上涨,百姓苦不堪言。盐商垄断不仅危害民生,还影响朝廷税收,必须严加整治!”
魏若松立即站出反驳:“盐价波动不过是市场调节的结果,户部大人是否言过其实了?若因此打击盐商,反而会影响盐税的稳定。”
张明正冷笑:“魏侍郎,盐商垄断已久,你可知他们每年从中获利多少?朝廷真正能收到的税银,不过是其中的三成!”
此话一出,朝堂一片哗然。
天武帝皱眉道:“盐商确实问题颇多,此事吏部、户部需尽快联手调查,务必还朝廷一个清明!”
陆廷光上前一步:“陛下,臣近日收到一些盐商与地方官员勾结的线索,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