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这丹堂就这样将我们的功劳抢走了。”战北一脸愤懑,急匆匆地跑到战征面前。他那年轻的面庞此刻涨得通红,双目圆睁,仿佛能喷出火来,双手紧紧地握着拳头,关节处因用力而泛白。
“战北,我说过在军中叫我将军,去领二十军棍。”战征的目光依旧望着丰南离开的方向,声音平静而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的表情严肃,眼神深邃而坚定,仿佛在思考着更为复杂和深远的局势,对于儿子的抱怨,他似乎早有预料,也有着自己的考量。
战北不甘的抱掌,但父亲的军令如山,他不敢违抗。“是!将军。”他转身朝着军棍处走去,步伐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带着千钧的重量。
战征又怎会不知丰南的行径?那紫色怪虫引发的疫病,让一城一半的人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这一系列诡异而可怕的现象,背后定然隐藏着一个巨大的阴谋。
丹堂在这个时候接手,看似抢走了功劳,实则也接过了一个巨大的麻烦。
战征久经沙场,深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既然丹堂愿意承担,他也不愿再让自己的军队陷入这未知的危险之中。
没有了病人,杨灵终于得以清闲下来,也不用再喝那令人难以下咽的大补汤了。
这段时间,他为了救治伤者,几乎耗尽了心力,整个人都显得疲惫不堪。
“药老医师,将军决定三日后,全军起程回京,您将成为本军的随行军医长,领导军内军医,这几日您好好休息。”征南快步走来,向杨灵抱拳说道,他的脸上带着真诚的敬意。
征南深知杨灵在这次战役中的付出和努力,对他的医术更是钦佩不已。
杨灵微微点了点头,没有过多的言语,转身朝着自己的帐篷走去。
帐篷中的杨灵,一躺到简陋的床铺上,便像感到一阵深深的疲惫袭来。他的双眼缓缓合上,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每一个路过的士兵都刻意放轻自己的步子,生怕惊扰了这位为他们的战友付出了无数心血的医师。
夜幕降临,除了守夜士兵警惕的目光在营地中来回巡视,众多士兵都已经在疲惫中睡下。
战征也在地铺上合甲而睡,他的面容在微弱的月光下显得格外坚毅。
梦中。
小小的少年在堆积如山的尸体中艰难地挣扎着,他的身体瘦弱且颤抖不停,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就在不久前,宁国士兵如恶魔般闯入了这个宁静的村庄,展开了一场血腥的屠杀。
少年躲进尸堆中,用尸体的恶臭和血腥掩盖自己的气息,才侥幸从死神的镰刀下逃脱。
大滴大滴的雨滴无情地击打在这具瘦弱不堪的少年身躯上,仿佛上天也在为这人间的惨剧哭泣。少年一个跟头,摔进了混着血水与泥的污水中,溅起一片污浊。
少年的动静引起了远处尸堆中三双绿油油的眼睛,那是饥饿而凶残的野狼。
三条野狼缓缓地靠近少年,它们的步伐轻盈而谨慎,口中的獠牙在黑暗中闪烁着寒光。以死人肉为食的野狼面对少年新鲜的血肉,唾液不断流出,滴落在地上,与血水和雨水混合在一起。
少年不断抹下脸上的雨水,眼神死死盯着这些逐渐逼近的野狼,他的心中充满了恐惧,但更多的是求生的欲望。
一只野狼按捺不住,猛地扑向少年,锋利的爪子在空中划过。
少年侧身一闪,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接着是第二只、第三只野狼相继扑来,少年没有退路,只能咬紧牙关,举起拳头,与这三头野狼展开了生死搏杀。
“啊!”少年发出怒吼,他的拳头如铁锤般砸向野狼。
也许是少年天生神力,又或许是绝境中爆发出的潜能,他的每一拳都带着无尽的愤怒和力量。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三头野狼竟被少年活活打死。
但少年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他的身体布满了伤口,鲜血染红了他破烂的衣衫。
同样的,少年的血肉也被撕扯得东零西落,疼痛如电流般传遍全身,实在忍不住了,少年也会放声大叫。
然而,求生的意志支撑着他继续前行。三头野狼并没有支撑少年多久,他不断向前,他不知道前面是哪里,只知道前面是宁军前进的方向。
他的心中没有明确的目标,只有一个模糊的念头:活下去。
报仇吗?
不,此时的少年心中不只有仇恨,但对生存的渴望。他现在只想找到食物,让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