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你家那是金子做的门槛,青铜做的牌匾,说句僭越的话,那上……位置也有本事拿得。后宅之事可能是没我们庾家多,但你家那堆堂伯一个个也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咱俩这么多年的交情,我好言劝你一句,早日把你那婚约拿定个主意,要去要留都快些说,你总不能放着人家女郎不管吧。”
卫籍低着头,手中拨弄着那茶盏,让它在桌上慢悠悠转着圈。茶汤顺着外沿悠悠滚落到檀木案上,随着轻微的转动,茶汤缩成丝盘桓,在盏底环成一个小小的圈。
“那敢情好,我便推了那婚事,转头带着聘礼娶你家的女郎如何?我瞧你那嫡亲妹妹就不错,虽然脾气是烈了些,但看在你和三郎的面上,我是不会计较那么多的。”
庾安丰眉心一跳:“说你自己正经事儿呢,别打岔。我可告诉你,人家女郎方才已经进府了,是我妹妹做得主,要留她住好些日子的,人家可不知道你在这儿。当年在我婚宴上你也是见过那姑娘的,规规矩矩的名门闺秀,不比你们洛阳那边的人差,到如今人人都笑话她。你给句话,若是你当真还想……那我这些日子便替你瞒着,待下次启程回淮南之前尽量多帮帮你。”
说话间自顾自地为自己斟了盏茶,茶水温热滚入腹中,身旁却没有回应。庾安丰拧过头来便瞧见的是少年手中拖着茶盏,反复来回地瞧,唇边似是有浅淡的笑意,可这笑意他是怎么看都看不出几分欣喜来,就这样干巴巴地僵在了唇边。
“我不知道,我……”
“原来卫家哥哥这是避着我们,同大哥哥在一旁说私话呢。大哥哥你也真是的,你这样倒显得我和六妹妹招待不周了,到时候阿耶怪罪下来,我们二人可不好分说的。”
卫籍一回头,便瞧见站着个身着团花织银绛紫色的人儿,双手拧着帕子娇娇地候在身旁。他下意识朝厅中前边坐在主位上的庾家郎主求助,却瞧见人家正忙着和那看上去是弱柳扶风的另一个女郎满眼关切地说着话,他也不好贸然去打断,只好向后缩了缩:“哪有的事,庾二姐姐这般聪慧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