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和?小时候一样来?揪住自己的?耳朵,伸手够了好几下却都够不着,于是微微摇头,心里暗叹着慢慢躬下腰身来?,好让她能够着自己。
有挨打的?人主动愿意送到面?前?来?讨打,这样好的?时机可并不多得。于是下一刻袁宇便?吃痛地叫出了声,却又瞬时反应过来?,这是在羊府而非是袁府里,只好憋屈地紧紧咬着牙,努力将嚷喊的?声音压到很小。
“好绵绵,好女郎,我错了还不成吗!”
韵文这才终于松了手,平心而论,他的?耳廓痛,她的?手也怪痛的?。她看着袁宇龇牙咧嘴地揉着耳,自己也在不断挥甩着手,双双对视一眼,轻笑出了声。“又没用?多少劲儿,至于叫嚷这般响亮吗,倒像是我真的?欺负你多狠一样。”
袁宇却是撇着嘴,鼻腔中?冷冷地哼了两声。“还说呢,我都没怎么?同你仔细观过鲤鱼跃水呢,你倒是先同别人一道观去了,还记不记得有个人陪了你五日有余,自汝南千里迢迢地陪你来?这方?让你觉着实在是恶心难耐的?泰山郡羊氏府邸?”
韵文嘴角抽抽。“同你一道观鲤鱼跃水?哪回不是还没等到鱼儿跃出水面?,便?被?你捞了回家?煲鱼羹去了。”
这话袁宇实在是没法反驳,然他也懒得继续同她绕弯子了,便?岔了话题道:“你莫说你欺负我的?事?儿了,我总觉着方?才那?个羊什么?的?人,不太对。”
这下是将韵文给说懵了。“如何就不对劲了?人家?羊烨就是一个常年跟着自己阿娘一道不见天日的?病秧子,连说话嗓音都是轻轻的?没什么?力气,又是不对在哪处?”
浮鳞跃金(十)
然而袁宇却像是被韵文问住了, 支支吾吾了许久都蹦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哪儿觉着不对吗?他的确是觉着这?人身上透着些?许说不出的诡异,不知是否是出于自己?的原因,他总觉着这?人瞧着韵文的眼神?有些?不简单。但这?话他斟酌了片刻, 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可再?单单回?想方才自己?瞧在?眼里的的事儿, 却似乎也确实挑不太出旁的刺儿来。
他挠了挠头, 依旧嘴硬:“反正……就是有些?古怪, 我虽说不明白, 但总觉着他应当不似表面上瞧着的这?般简单。”
“你怕不是在?练兵营里边待了两年,待傻了, 待怕了, 所?以瞧着什么人都觉着不放心吧!”
韵文笑叹了一声,伸手往他肩上拍了拍:“人家天天喝着汤药呢, 能?翻什么天?再?者, 他是我表兄, 沾亲带故的,也知道我那道婚事, 我不信他能?将主意打到我身上来。”
她鼓着腮, 同他一道靠在?墙上,长长地呼了口气出来。袁宇抱着臂翘着腿,侧目向下看着她。
这?话可真是说不准了。他既能?悄没声儿地将主意打到她身上, 难保那所?谓的表兄不会这?样儿。
只?是这?事儿不仅他有些?羞于说出口,估摸着自己?就算是说了, 她也应当不会相信的。于是他只?是点点头, “说得也在?理, 只?不过他若是真敢将主意往你身上打,我第一个饶不了jsg。”
怕她再?说些?什么来堵他的话, 到头来越解释越容易暴露自己?的心思,他便将话柄子扯开:“似乎听见方才他问你愿不愿意住一夜你阿娘的屋子,你作何想法??”
终于是提到要紧事儿了,韵文一颗心跳得强烈,声音也因着希冀有些?发颤。“我自然是想的,只?不过这?不是还得来问你的意思吗……”
“你若是想,那住便是了。反正只?这?一夜,前边我在?羊府里面囫囵逛了一圈,没什么独到的景致,也就一个门前的牌匾和两柱的阀阅宽些?、高些?,说白了都是前人的功绩,死?了才能?刻上去的东西。”
韵文听着他这?话,一颗心也终于放平下来,捂着嘴吃吃地笑。“知道你一条舌头毒,损起人来不重样儿的。是我同羊家不爽,你倒是较我还要再?气上一些?。”
“自是因为是你啊,换作旁人我理都不理一下。”
原本只?是轻快地说着话,却忽然不知不觉将自己?心里面真实想的事儿给说出了口。袁宇有些?错愕地愣在?原地,悻悻地瞥了她一眼,见她也是面色有些?呆滞,在?心里将自己?的脑子与舌头骂了千万遍。
他不敢再?去瞧她了,两只?眼直直地盯着正前方的那棵樟树,喃喃道:“那你,去瞧一下里边收拾的如何了,今个儿夜里我就勉为其难睡一夜耳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