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各位都是极有能耐的,过来?了这儿心?里?也不一定都是乐意的。方才那陈妈妈走得着急,听不见后头?的话,这会儿你们是行的。”
“入了未安轩,往日那些个尊崇地位便一概没有用了,大?伙儿全都需从最基础的洒扫庭院开始。这是个吃力活儿,咱们大?夫人心?肠慈善,知道?你们定然有许多人是不愿意的,所以想着,这会儿若是还?有一心?念着旧主舍不得过来?的,离了未安轩前可以到这儿来?领一贯钱再走。这是大?夫人另外赏的,至于这个月的月俸,便去寻你们的旧主问道?。”
“同样的,若是愿意留在未安轩的人,也是来?拿一贯钱,之后的月俸照发?。”
底下一众人纷纷对视一眼,说?不心?动都是假的。一贯钱,那可是平日里?她们约莫大?半个月的月俸,虽说?王家的下人们平日jsg里?领的月俸已经比旁的人家要高?出许多了,但钱财这种死物,当然没有人会嫌多。
韵文?依然稳稳坐在扶椅上,看着第一个人出来?同她行了礼,领了一贯钱便往院门外出去了,依然是云淡风轻地笑着。
有了第一个人,后面跟着来?领赏钱的人便越来?越多,可大?多还?是稳稳地又回到了原先她们立着的地方,只是面上瞧着却没有多少情愿的意思。
还?真是一群忠心?的好?奴才。
“今个儿便先到这儿吧,我身子也乏了。明?个儿我同大?郎君要回门,你们便先干原先干顺手了的活计,且等过两日再来?细细替你们操办。”
她转头?唤了那依然在奋笔疾书的云翠一声,让她无需再继续写了,同她一道?回屋子里?去,留下庭院里?一群有些摸不着头?脑的人也跟着慢吞吞地四散开来?。
内室中,云翠将手中那满满一大?摞写了字的莎纸与?簿册交由给坐在罗汉床上不断往喉中灌着清茶的人儿。“来?的上了些年纪的都是些用旧了的老人,年轻些的要么?是家仆所出,要么?便是长得貌美些的。”
“要紧的地方都看守好?了?”
云翠应了声是。“都是尔风寻来?的熟稔的自己人,女郎尽管放宽心?,她们就是连瞧都瞧不见的。”
得了她的保证,韵文?才终于整个身子松了下来?,在窄几上撑着脑袋。“这些人还?真是心?急,这才第二日,便一个二个都急着要塞人进?来?了,生怕未安轩里?头?没个姨娘。”
身后立着的二人双双对视一眼。“姨娘?”
韵文?哂笑一声。“且等着瞧吧,那些个被逼急了的,等下到天暗下来?后,便要跳出来?了。”
叠心交映(五)
云翠回?想着原先那群立在未安轩庭院里头的人, 转过身?来?将搁在一旁的簿册捧了过来?,迅速地翻着页,朝着韵文指了三?个人。
“若是按照夫人这样说?的, 倒还确实是极有可能的,这会子咱们未安轩才堪堪接手了一堆的事儿, 估计是觉着谅咱们没得旁的心思去管她们, 就算是混乱着安插了眼线进来?, 咱们也说?不得什么话。那堆人里头, 这夏铭,怜冬, 和那白芷, 婢子都多留意了些,的确是生得白净好看?, 夫人您瞧。”
韵文从她手中接过那仔细写清楚了的簿册。“夏铭和怜冬是家生子, 一个是四房掌房的姑娘, 一个是五房夫人陪嫁侍女?的姑娘,那白芷是二房掌房的侄女?……还真是来?历不小啊。”
寻芳听着白芷这个名字, 觉得有些熟悉。“早些时候到府库里头去取些衣尺和剪裁的用具时, 似乎是有听到有下人在议论这个人儿,说?是她今年年初才及笄,已?经许了人家了, 是那陈妈妈的阿姊的儿郎,仔细算了一下辈分, 应当唤一声表哥, 说?这事儿是连襄城公主的皇面都见着了那种。”
“当真有此事?”云翠有些惊讶, “按常理来?说?,若是连主子都见过双方了, 便?等同于面见了双亲,那这道婚事便?是板上钉钉了的呀,怎得在这个节骨眼上被送来?了咱们这儿?婢子可不愿听夫人身?上落得个活活拆散一对苦命鸳鸯的难听名声!”
“究竟有没有这个事儿,咱们听来?的可都不算。”
这回?韵文不再?是囫囵着将茶水往喉中灌了,轻轻啜抿了丝微后悠悠地放下茶盏。“咱们今个儿可得好好钓个大鱼了。”
这般说?着,她忽然自罗汉床上起?了身?。“替我?梳妆,趁着戏台子还没搭好,咱们抓紧着去请观客一道过来?。”
天边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