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从算是入了皇宫的界内。他看着同样?在皇城外头踱着步的十几匹马儿?和拉车,心里终于有些不安的感觉来。
永安殿中?已经来了许多名?大臣了,一个个儿?地握着各自手里的白玉象牙护板,有些焦急地在原地打着转。
羊烨靠住了脚,垂着眼,面?上?一如既往地带着淡泊的笑意,在这些人里面?显得是镇定多了。那些人瞧见了羊烨,纷纷是暗叹了一声,羊家百年家业功勋累累,到了如今却得让一个瞧着就是身形羸弱的小辈当个郎将,真是一代人一代模样?。
他们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刻意压低声音,羊烨听着倒也并?没有生气,平静得像自己根本不姓羊。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时?羊玄之以官位为筹码,让他一辈子?都不能将自己祖父枉死的真相?说出口时?,在那一刻,他是多么的想将这个如今又有名?声又有权力又有钱财的羊家郎主给千刀万剐了。
在那些谈论的声音中?,他似乎听见有人在替自己辩驳。“也不能这样?说四中?郎将,且不说如今他至少没有同羊家断绝了关系,当年羊家三?房的那位扬州刺史走的时?候,陛下甚是悲痛,还借此给了羊家免死诏书来着,羊家哪里是轮得到旁家非议的。”
那群人一时?间也都不吭声了,羊烨能感觉出自己身上?有好几束目光,如炬般打探着自己。
他不着痕迹地偏了偏头,便瞧见远处立着的一群人心虚似的缩着脖颈,转过身去不看他。
羊烨见此,轻声笑了。这免死金牌不能让已经埋葬在黄土之中?的人活过来,却只能守着那活在人间的贪婪恶鬼,这样?的免死金牌,还不如从一开始就是没有的。
永安殿中?来的人愈来愈多了,各世家家里大大小小的但凡是带了点官职的人都被请来了。羊烨在人群中?远远地瞧见了自家那位有着圆满人生的郎主羊玄之,心里嗤笑一声,也跟着人群往永安殿的角落里缩去。
人越多,大殿里头的声音便愈发杂乱,不过若是仔细去辨听,倒也听得出,无非是在谈论陛下如今的病情,便是在谈论那北方不断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