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呲。
他觉得胸口逐渐有温热流失。低下头,他瞧见了那贯穿自己胸膛的剑刃,一如那日在永安殿里,他杀死了羊玄之时,后?者脸上的错愕。
他艰难地回过头,看见的却是王导的脸。
喉中鲜血翻涌,他一张口,鲜血便顺着嘴角涌了出来。“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你想?问为什么是我,捅的你这一剑吧。”
王导十分好心?地从?他背后?绕到他跟前,在他眼前抖开一卷奏疏。
“你只见着你的荣华富贵,弃我琅琊王氏于不顾。你为了满足你不断膨胀的虚荣心?,不惜押了真正清廉正直的成武侯,逼得他在南门外高?喊你是贼人乱臣。你要颠覆司马家的江山社?稷,你想?当这天下之主,所以一切驳斥你的人,你一概要除干净。”
“成武侯那样高?风亮节的一个人,死在你安排好的押送他的人的手里。他不过是在梅园里多劝了你两句,你便下这样的死手……”
“他那分明就是在羞辱我!”王敦用尽全?力嘶吼,“他的眼里只有百姓!他这样穷苦,又没有仕途志气,我本是好意?劝他,他却说我不会运筹帷幄,不会以天下布局。可笑!江山社?稷,平头百姓,哪一个帝王家不是先有了这一切,才学会如何统筹天下?凭什么别人能治,我就不能治!”
“因?为你姓王。”
籍之将长剑从?最后?一个叛军的胸膛中用力拔出,将那尸体一脚踹倒在地,提着长剑缓步走?向王敦,像极了炼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先祖曾定下祖训,司马家的江山社?稷一日不被外族侵犯,我王氏族人便一日是陛下的臣子,无论何时,无论何人。忘了根的人,是当不得王氏后?人的,更不配当这王家的郎主。”
王敦听罢,只觉愈发头晕眼花,愤恨着昏了过去。王导冲着司马睿拱了拱手,“臣学过些半吊子医术,这一剑是挑着地方的,并未伤及心?脉,但其身体根本定然要受损许多。”
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王敦,神色漠然道:“他做了太多的伤天害理的事?。若是就这样让他死了,实在是便宜他了。伯仁兄曾有恩于我,我却是千般万般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