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干贝、人参片。
他直到今天才感觉到,他居然对这样的信息是喜悦和期待的。才不过短短数日,他已经习惯这报菜单的短信,并且会对那些菜名做一番想象。
他按了按眉心,垂头,确实感觉到了腹中饥饿。
身体的感受在慢慢复苏,但因为睡眠充足,他那充斥着暴戾、忍耐、厌烦的混乱大脑仿佛忽然变得清醒了。
情绪也似乎变得稳定下来,从前那种理智的感知回到了身上。
睡眠很重要,他确实是知道,但他不肯服用止痛片来换取一时的安逸,逼迫自己接受生命给他的考验。
今天他却想起,人生并不是一开始就是不断战斗的。
人生应该是三餐一眠,饿了吃饭,困了睡觉,白天黑夜轮转,晴天雨天交替。
和对面这年轻的医生邻居一样,将日复一日的寻常日子,过得每一天都有滋有味。
“轰隆隆!”
窗外闪电雷鸣,他从沉思中摆脱,看了眼外边阴沉沉的雨云和更大的雨,有些担心。
他起身将摆在一旁的假肢给自己戴上,然后穿上裤子,撑着上了轮椅,过去先将窗口关上,然后打开房门,看到彗星守在门口,看到他亲切的上来蹭了蹭他膝盖。
他摸了摸彗星的头,简单洗漱后,从走道摇着轮椅到了阳台门,看到外边雨哗哗哗下着,天色暗得几乎近似黑夜,他把阳台门推开,四溅的雨水扑了而来。
幸好阳台出去的地方搭了温室,他进了玻璃温室,透过忽明忽暗的光线,他看见一个身影寂然伫立在外。
仔细一看果然是周耘站在那里,他手里举着一把伞,身上穿着雨衣,脚上套着雨靴,正抬头看着楼顶上雨水收集器、避雷针等设备。
天黑得几乎天台像是夜里一般,一道电光骤闪,雷声在天空炸响。周耘的冷峻眉眼在闪电光中一闪而过,紧抿的唇和微微抬起的下颔是一道紧绷肃厉的线条,和平日里和自己说话的温和神情大不相同。
关远峰原本要叫他的,却被这神情镇了一下。
但周耘敏锐地感觉到了这边有人,转过脸来看到他,大步走了过来进入了玻璃温室内,将伞收起,在温室玻璃门边按了下墙上开关。
温室里的灯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