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或者更简单地给他推一针麻醉、把他拉到实验室去。
他放弃了少年天性。地塔以为他们成功了,但十九岁的萧山雪还是逃了出来。
萧山雪抬起头,大滴大滴的眼泪顺着脸颊放肆地流下去。他几乎是在哀求。
“祁连,我不能再杀人了,我会贪心活着变成一个怪物,当时你不应该救我的——”
“我会看着你,不让你变成怪物。”
萧山雪泪眼婆娑,他是有点喘不上气来的,眼角和鼻尖都有些泛红,但依旧看向祁连,仿佛他是落水后的最后一块浮木。
祁连在哨兵站从未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他曾经以为自己一定会把所有作恶的人绳之以法,可面对萧山雪的忏悔,他竟然心软了。
“你不是要做我的向导吗,嗯?我不做坏事,你就不能做。你替我隐瞒我的能力,我就带你去赎罪,看看地塔到底要你做什么。你都把我诓进来了,你不能死在这儿,听见没有?”
祁连用额头抵住他的额头。少年脸颊上的血已经被眼泪冲干净了,于是他伸手抹去泪痕。
萧山雪望进他的眼睛里,两人的气息交缠一起,但没有亲吻,只是在暧昧而危险的距离停下、安抚,要萧山雪脑子里什么都不要想。
祁连又想起了白雁。
刚刚那个设局向导把自己在幻象中捏造得极其像白雁。后来祁连想,或许那是一张萧山雪在地塔里档案的照片,大约是当时眼睛肿了像桃花眼,长久的规训和惩罚也让他逆来顺受。
地塔里的白雁已经死了,他要萧山雪活着。
“别怕。”
少年心事
呼吸平稳之后萧山雪主动退开,闭上眼半垂着头缓了缓,褪去血色的脸上很快恢复了那副波澜不惊佯装镇定的样子。若非眼睛还红着嗓音也沙哑,刚才的失控像是不存在。
祁连见过他崩溃的样子,这会儿只觉得他装模作样得格外可爱。
萧山雪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问:“监控有多少组?”
“九组,其中六组离我们很远,主要监视其他街区;还有两组在我们附近,他们没来得及报信……你没事吧?”
萧山雪似乎只剩下了摇头的力气,软绵绵晃了晃脑袋。
祁连用手背贴他的额头,没有发烧,于是他起身继续道:“要是你状态跟揍那两个傻逼的时候一样,我说不定会想个其他方法来解决掉这两组人。但你现在需要休息,要不我送你回……”
“不用。”
萧山雪果断拒绝,竟然摇摇晃晃跟着爬了起来。他随便把汗湿的头发捋了一下,露出光洁的额头,旋即用受了伤的手背一擦上边的汗,整个人靠在墙上站稳。
祁连目瞪口呆,而萧山雪捱过那阵疼,竟然看着手背苦笑了一下。
“你牙齿还挺整齐……说说接下来的计划?”
祁连几乎要傻了。
“……你确定?”
萧山雪望向他的眼神里带着难以言喻的不解。
“你牙齿真的很整齐,不信的话你回去自己看。”
“不是,等等,”祁连无奈道,“你不怕再犯病吗?”
“哦,你说这个。”萧山雪苦笑道:“还真得感谢地塔,他们的筛选机制包括恢复战斗状态的速度。那些情绪崩溃爬不起来的,早就已经死透了。”
“啊,”祁连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这样。”
他见过战场老兵的创伤后遗症,战场上的铁血英雄形如疯癫,向导都无能为力。如果换了他,现在恐怕也得颓成一滩烂泥动弹不得。他本以为自己在治愈方面居功至伟,谁知道这位小朋友是自己好的。
但祁连继续问:“恢复状态,能不能包括精神疏导?”
“放心,搭幻象都可以,”萧山雪挑眉,“比刚刚控你还刺激的那种。”
萧山雪在他身边似乎放松了一些,明明已经是狼狈不堪,汗湿的脸上仍旧透出独属于他这个年纪的小小得意。
“……熊孩子。”
这次祁连不再犹豫,取出刚刚从哨兵身上缴获的通讯器编辑消息。他走回自己进攻的房间,细心地掩上门,用刚死掉不久的向导的指纹和虹膜解锁权限。
通讯器叮的一声,消息发送成功。待他回到走廊,萧山雪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衣服。
四目相对,祁连取出信息终端放在萧山雪腿上,连上小小一枚金属芯片。他打开某个蓝色的页面,把时间限定调到了45分钟,然后传输到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