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白的脖颈从领子底下露出来,腕上挂着的透明塑料水杯滚在旁边。
他的小腿纤长而肌肉精巧,身形纤细脸瞧着也嫩。过分好看的人总是少不了搭讪,这次萧山雪倒不木了,他只觉得奇怪。
“自己来的吗?”一个腆着肚腩、三个耳洞带着不同耳饰的粉面中年男人走来,似乎以为他买不起票,“叔叔带你进去玩?”
萧山雪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还是秉持着祁连耳提面命的“礼貌待人”认真答道:“谢谢你,我不是自己来的。”
谁料男人并不死心,在他面前蹲下,眼神像条顺杆爬的蛞蝓。
“女朋友?”
萧山雪皱起眉头,觉得这个废柴男人问得怪,便摇了摇头。可谁知那人靠近了半步,压着声音眼冒精光,暧昧地扯了下那件衬衫。
“上一个活儿不好吧?跟叔叔交个底价,多少钱?”
萧山雪懵极了,什么多少钱?
男人不经意地拽腰带,上头有个硕大的金标,可惜萧山雪看不懂;他又按了下手里的车钥匙,不远处一辆钢铁猛兽叫了一声,引来路人几声惊讶。
那些赞叹让男人无比愉悦,萧山雪的迷茫被解读成了别的意味。那只手眼见着就要攀到萧山雪的膝盖上,那儿有块不太明显的红。
“别装纯了小美人,是不是头一回叔叔不在乎。我刚刚才甩了男朋友来找的你,你不方便走就告诉我住哪,或者给我留个联系方式——”
萧山雪脸色微变,但那只胖手骤然就被抓住了。
背后祁连气喘吁吁,铁钳似的手用了死力气,眼睛却温温柔柔瞧着面前的小朋友。
“有事儿?”祁连拎小鸡似的将人往旁边一甩,语气宠溺极了,“走吗?”
萧山雪扁着嘴巴,眼神往男人那边飘了一下,似乎有点不高兴。但这一眼让男人以为祁连是个截胡的,莫名就来了底气,怒吼道:“先来后到懂不懂?”
先来后到?
在眼皮子底下拐别人家的小朋友,还要先来后到?
祁连看着萧山雪一张白纸,压根不想对他解释这男人的意思,生怕带坏了他。可这会儿心火蹭地窜上来,这么作践他的球球,是可忍孰不可忍!
祁连转身,眼神利得能剐人,声音像狼撕咬前的低吼。
“我照顾他一年多了,你他妈从哪蹦出来的?”
“你包了他?”男人没脸没皮,像是对自己极为自信,“不都是为了钱?打个商量,我买一晚?”
祁连听了这话只想杀人。
萧山雪借着话里的主仆意味,突然就明白了他的不怀好意。左右祁连也发了火,他主动站起来抱住祁连的胳膊,极其大方地对那人笑了下。
“他活儿挺好,身材也比你好,比你可爱没你老。现在去追你男朋友还来得及,快滚。”
他拉着祁连翩然而去。
祁连转身瞪了眼后头蛤蟆似的男人,可转回来看着萧山雪坏心思得逞的小得意,又无力地颓废起来。
球球之前从来不会介入这些俗事的。在爱搭不理和一拳打爆之外,什么时候这小朋友多了第三个选项?
妈的,还是把球球带坏了。
学着爱你
游乐场里人声鼎沸。
过了闸机,急着排队的游客跑得比逃荒还快。祁连拉着萧山雪看线路导览图,在人潮中像两块顽石,偶尔被乱冲的人撞得晃悠。
可里头实在是太吵了,云霄飞车大摆锤,加上一地兴奋的小孩子,别说哨兵,就是普通人都要震得耳朵痛。萧山雪乖巧地拉低祁连的听觉阈值,避免他被吵疯了。
祁连终于清净下来。
游乐场依山而建,用一道两米来高的水泥墙划界阻隔,附近没有设施,只有几个灰扑扑的大房间堆着用以替换和检修的杂物;而另外三侧是城堡状的十几米高墙,为了保护小孩子修得无比光滑,根本不可能爬上去,进出只能走正门的闸机系统。
进场出场都需要刷脸,铁山所要了周六的所有进出记录,没找到那两号人;而全场监控看下来,也只拍到了他们翻水泥墙进来,紧接着两人就消失在了盲区里,再也没出现。
“要去后边看看吗?”萧山雪提议,“万一有监控拍不到的位置,他们可能再跳一次墙。”
两人选了人最少的一条路,几乎只有工作人员偶尔经过。走过城堡状的前半段,后边的矮墙上爬满了蔷薇花,灰扑扑的粗糙墙面铺成白粉错杂的干净颜色,让手拉手的两人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