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猫是亲生的,我是捡来的!你只爱你的猫儿子不爱我——”
祁连捂住他的嘴巴,低头用脑门磕了他一下:“你瞎说!”
萧山雪用眼神告诉他没有瞎说。
那半是调笑半是无辜的眼神在昏黄的路灯下可爱极了,祁连被他盯得头皮发麻,脸颊就烫起来。萧山雪独有的那种味道和关东煮热乎乎的香气掺在一起,勾得喉头发紧。
那眼神不热烈,也不带蛊惑,像是涉世未深一张白纸,却又轻车熟路地幻化出祁连最无法抵抗的表情来。
月黑风高,百鬼夜行,有伤风化。
“不要影响我发挥,小朋友,”祁连推着他转了个圈,咬牙切齿道,“不许这么看我。”
萧山雪嘴里叼着木棉豆腐,又往他嘴里塞了个滚烫的鱼丸:“唔唔唔唔。”
“唔?”
“唔唔!”
两人混在打气球的队伍里牛头不对马嘴说了半天,谁也没打算搞清楚对方在说什么没营养的话,最后休战迎来了契机,关东煮要凉了。
两人前边是一对牛头马面,背后是黑白无常,恶魔打扮的冤种父亲带着他嚎啕大哭的天使儿子,宁采臣和许仙抛下白衣女鬼毫无顾忌地接吻,然后许仙抱着一个等身娃娃与他挥手作别。
牛鬼蛇神真的都出来了。
祁连叹了口气,挪过垃圾桶的时候扔掉了空纸杯,然后扭头发现宁采臣正直勾勾盯着这边。祁连本以为是自家小朋友又被怪叔叔盯上了,皱眉瞪回去,发现那人似乎更加兴奋。
祁连虽然比萧山雪要壮实些,骨相也更明显,脸上却透着浸染已久的温柔和好脾气,夹杂着经历过风霜的沉稳和不知道从哪来的破碎感,仿佛这人就不会发狠,在他身边就是松弛的,做什么都会被原谅。
不化妆都这么俊朗的人可不多啊。
男妈妈带小天使,钓一个不亏钓两个血赚!
宁采臣背着他的箱笼溜达过来,向萧山雪搭讪道:“一对?”
萧山雪望向他,疑惑地点了点头。
“交个朋友?”
这话虽然是对萧山雪说的,那人的眼神却直勾勾盯向祁连,让他寒毛直竖。吃人似的露骨眼神大多是投给萧山雪的,好他这一口的可不多。
祁连不想跟饥不择食的猎人沾染关系,更不想让这种人脏了球球的眼。他把萧山雪往怀里一揽,捂住了他的眼睛,呛声道:“我不认识你。”
“交个朋友就认识了,”宁采臣毫不害臊地说,“奖品想要哪个?我给你打,哥燕宁站的。”
燕宁站的?
萧山雪噗嗤笑了。
祁连不屑道:“燕宁站怎么了?”
“香吻一个,百发百中!”宁采臣甚至颇自豪地竖起大拇指朝着自己一点,“美人奖励到位,教官都打不过我!”
萧山雪在祁连掌心里笑得浑身发抖。
“你教官谁啊?”萧山雪插话,“你有教官,不还是新兵么?”
宁采臣像是被谁戳了痛脚,怒道:“我是神枪手!”
祁连:“我不信。”
“这有什么不信的?”宁采臣倒是对祁连更耐心些,竟然拿出自己的证件在祁连面前一晃,力度没控制好,差点甩到他脸上,“瞧见没?货真价实,半价进来的!”
……???
祁连打会爬就在别人面前晃出生证明,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舞到他头上。
红色的小本本,注册章才盖了一个,名字看着确实眼熟,他在萧山雪的花名册上见过。第一天上训就请假的那个病秧子,敢情买通卫生员跑这儿了。
教他做人!
祁连假笑激他:“打枪而已,有什么难的?说不定你打得还不如我呢。”
“赌不赌?”
祁连毫不犹豫:“赌什么?”
“你赢了,我把所有奖品给你;你输了,咱们三个一起玩,我纯1。”
祁连开始生气了。
觊觎他不说,竟然还敢馋球球!
“……当1委屈你了,二百五吧。”
宁采臣评价道:“美人,你好辣。”
“请你闭嘴,我想吐。”
萧山雪被捂着眼睛,不知什么时候没动静了。
打气球比赛按分数晋级,十五块钱三十发,大多数人开两枪就知道是重在参与。这种塑料拉栓单发步枪,浑身上下就没有哪个零件没动过。准星是歪的,弹簧松了,弹道飘到天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