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得更深一点。
这里除了仓库就只有一个房间,在最深处,一道铁门隔开,钥匙就在他的手里,和他的心跳一起颤动。
开锁时沉重铁门像是被踩了尾巴的恶兽,发出一声震怒的咆哮,祁连被耳朵发痛,然后才隐隐能听到自己心跳之外的声音。
风声,应急灯的嗡嗡声,夹杂着空响的急促呼吸。
祁连没有看到萧山雪在哪里。
这偌大的房间,里边手术台似的铁板床上空空荡荡,透明浴室里也没有人。萧山雪不喜欢玻璃幕墙,他不会躲在铁架床和幕墙之间的缝隙里,忽紧忽慢拉风箱似的呼吸声是从门后的墙角传出来的。
那会是个几乎没有光照的角落。
萧山雪那么敏感,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来了。可他是被猎人打怕了的小兽,没哭,也没有让他滚开,只是蜷缩在自己的角落里不肯出来,好像已经静悄悄地睡着了,等着祁连去抱抱他。
祁连却突然胆怯起来。
祁连没法见他,他没法不见他。那些收放自如尔虞我诈变得无影无踪,像几滴水流进了泥淖里,他在见他之前曾经戴着弧旌的面具与地塔的畜生为伍说恶毒的话,他靠近他的脚步声都像是帮凶。
祁连像条狗一样蹲在门口。
“球球。”
“球球,是我,”祁连垂下头,双手无力地搭在膝上,“你还好吗?”
窗洞里吹来的风正好刮到祁连脸上,隔着一层易容材料都是刀割般的冷。萧山雪不说话,祁连就等着他,腿蹲麻了就缓缓地盘腿,坐在地上。
萧山雪还是沉默。
“我想见你,”祁连喉咙一阵发紧,“球球,好冷啊,见我一面吧。”
“……不想见也没关系,我在这陪着你。”
祁连说:“天这么黑了,你困么?你之前睡觉都要我给你讲故事,可是我是个笨蛋,只会说我翻墙被抓罚跑马拉松。你要不要听故事?”
“我昨天洗脸的时候被自己吓到了,我还以为洗脸盆里有水鬼。”
“你还记得猫猫吗?猫猫被喂得像个小猪一样,除了吃就是睡,跟我一点都不亲。你是怎么喂的,它为什么那么喜欢你?”
“你没有吃到凉面和小糍粑,”祁连说,“天冷了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