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焉,手指停在背羽上,过了一阵子才想起来继续替它顺毛。
阎王用胳膊肘捅了捅他,祁连啊了一声,似乎是状况外,又像过分专注之后的茫然。
阎王问:“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
“要改变计划吗?”阎王低声道,“瑶光这样撑不了太久的,怕他出事儿。”
祁连摇了摇头。
“你是他的哨兵,你不管他?”
“我不是为了他一个人来的,整个行动都背在我身上,而且他可能有自己的计划,我还是别贸然介入。”
阎王撇嘴:“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但你是不是有点无情?”
祁连叹了口气。
他知道这种问题存在的必然性。为什么救他,为什么不救他,为什么来,为什么去,萧山雪的存在就是悖论,他根本没法解释。
“专注对我和他都是好事,还是说正事吧。”
两人拿过奥德里奇的移动端。以他们现在的位置为圆心,三个方向的五百米以内没有敌人的踪迹,但是在正前方三百米有一个碉堡,里边只有两个光点,都是自己人。
茱莉亚说,他们小组原本是来检查这个位置的人员情况的,只是无意中与祁连他们打了一场遭遇战。而从地网目前的状况来看,这里很有可能已经被俘虏占领了。
祁连把小肥啾揣进口袋里,收起灰狼,率先起身。
“我们人少,不能跟莫林硬拼。今晚先把外围的哨向小组吃掉,看看能不能骗出楼里的人来,同时还要小心背后有没有追兵。”
祁连数了数目前的人数,两个向导,十七个哨兵。他将自己摘出来,其余的哨兵粗略分成两个组。奥德里奇带a队在前侦查探路;阎王带b队在后防备偷袭。
两队各配一名向导,除了队长和医疗兵、狙击手外,队内采用三三阵型前进。而祁连走在最前,与队伍相隔七十米左右。
他轻装上阵,只带了一支突击步枪、手枪和三只手榴弹。趁着大家熄灭篝火,他瞧了一眼通讯终端,司晨还是没有回复。
球球,莫林,还有他。他们彼此知道对方的存在,又各自打着算盘,这已经是一个明局了。
球球先不论,莫林究竟想要什么?
莫林管杀不管埋,他折腾这些事儿的动机除了仇恨就是憎恶,灵魂黑得一丝杂毛都没有。真正渴望权力的人希望弱者活着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而莫林眼里他们命如草芥。他不像朱鑫,他不想建立什么新的秩序,他也不渴望万人之上,他压根就是以破坏秩序为乐。
别人的秩序、自己的秩序,破坏没什么理由,就是好玩而已。在快要输掉的时候豪赌一把,快要赢的时候再玩垮。他坐在这个位置上,唯一的理由就是能看着他们像几窝蚂蚁一样争来夺去,而他只需要一滴蜜糖或者一脚踩上去就能扭转局面。
好消息是,莫林眼里他应该还算是个能看的对手,这种好玩具他肯定要亲手对付。
他沉思片刻,把奥德里奇和阎王叫了过来,指了指地图上的烂尾楼。
“这栋楼有三个出口,根据目前楼里的人数看来,按照传统战术突击有风险。莫林会一直盯着我们,今晚的第一目的是保全自己,然后才是联系猎物、吞掉别人,所以绝对不可以冒进。明天日出是七点半,六点十五分我们重新商议对策,有没有问题?”
奥德里奇和阎王齐声说没有。
“好的,那我们对个表。现在是12月23日晚22:35,五分钟之后正式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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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莫林晃荡着自己的茶杯,姿态像是摇着红酒。他的视线从茶水落到萧山雪身上,转一圈再回去,企图从他身上找出什么破绽。
这是个过分聪明的猎物,但不精明。莫林早知道他有问题,换作真正的掌权者早该把他杀了。但被一口咬断脖颈是会反抗的猎物的特权,这种逆来顺受的人,还是四面楚歌更合适。
他们面前是一张巨大的老式屏幕,上边是平面地图和哨兵信号。这种屏幕没法触控,是莫林特地从老仓库调来防备萧山雪捣乱的,但是这会儿瞧他的样子,感觉不死掉就已经很给面子了。
他眼神飘忽,脸上没有血色,呼吸声有些大,似乎在颤抖。莫林随手摸了下他的额头,没躲,是烫的。
“真病了?你最近身体素质有点差啊,上次烧房子留下病根了?”
萧山雪嗓音嘶哑,反问:“你揪着别